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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告辭廖廣平,溫良捲簾,重新坐入馬車內。車肘子發出陣陣“吱呀”聲,被碼頭的喧鬧覆蓋。
“已經走遠了。”溫良掀開側面的窗簾。
原本在車裡閉目凝神的男人,睜開了惺忪的雙眼。一身團龍暗紋長袍披風,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先是默然地將視線投向窗外,隨著溫良的動作又收了回來。
“殿下,你怎麼又回來了?”溫良在對面坐下,一一回稟著他在奉聖茶館的安排。
沒有了盤龍玉墜的男子,有些倦怠地靠在車上,舒緩著氣兒,吩咐道:“日後若有人拿著本太子的盤龍玉墜找你,無論多少銀子,你都給她。”夏侯天桓的臉漸漸黑了下去,他是越想越悔,就不該把代表身份的盤龍玉墜輕易交給蕭瀟那個胖丫頭,否則也不會有出不了城門、原路返回的事兒。
第30章 奉聖茶館
第30章 奉聖茶館
通州沒別的風氣,人人都懂攀權附貴,打狗看主人就不用說了,連未斷奶的娃娃也知道對行乞者大聲哭嚷。百玉城、雀臺、臥月樓這三處暫且擱置不論,盡是神仙的去處,尋常百姓能接近的顯赫之地只剩下一處。
奉聖茶館。
茶館位於通州西南面,縱橫十八巷中西起第三巷,自南往北數第六巷,是唯一一座飛簷之上雕琢火鳳凰的三層建築,氣勢巍峨;匾額乃前朝尚興皇帝親題,“奉聖茶館”四字皆以珍寶鑲嵌,珠光奪目,平添了不少貴氣。奉聖茶館在通州不算是最大的茶館,甚至遠不及“飲月軒”、“一品香茗”這兩家的歷史悠久,不過,它背後依仗了朝廷的榮耀,引來送往多數都是達官顯貴,店門口又無侍衛把守,所以尋常百姓偶爾也壯著膽子進去喝杯粗茶。
溫良接手打點這家茶館的時候才17歲,也是那一年,他初識未封太子的夏侯天桓。溫良祖上是教書先生,到他這一代,已經不興辦學,就撿了皇家的大便宜接管奉聖茶館,除每年向朝廷供奉一萬兩黃金,無論盈虧,剩餘的都計入溫良帳下。
溫良並非太子輔臣,摯友至交,不議政事。
“大人,到了。”車軲轆驟停,外邊趕車的家僕朗聲道。
一直忖度夏侯天桓心思的溫良,斂起深邃的眸色,輕聲稟報:“太子,到了。”低的車外的人根本聽不到。
因為馬車一路顛簸,夏侯感覺自己肩上的傷口似乎又崩裂開了,他悶哼一聲,抬手接過溫良遞上來的黑色袍子。那是一件正二品官服,黑色是文官服制。
“翰林院的人來過?咳咳咳……”夏侯忽然咳得厲害,手中攥緊了衣服。
溫良恭順地垂下頭,一五一十地將翰林院院士在茶館暢飲醉酒的事說與他聽。
“茶館,什麼時候改酒樓了?”夏侯似笑非笑,腕上一轉,已經抖開長袍披在肩上,黑色官服立即掩住了底下的團龍暗紋。
溫良頗為無奈地辯白道:“茶館若只賣茶,我可交不起朝廷的一萬兩黃金……但溫某也絕不敢賣酒,只是當日蘇院士出遊路過通州,順道來探望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恰巧愛妻與岳父釀得一缸香米酒,恩師興致所致,多喝了幾杯。”
“早聽說翰林院蘇院士海量,百杯不倒……依你所言,是那缸香米酒叫他醉的忘了帶走官服。那我更應該嚐嚐……”夏侯天桓擁著溫良,並肩捲簾走出馬車。
侍立在奉聖茶館門前的幾個家僕立即擁了過來,當中一個肩寬體胖的連忙在馬車旁躬身跪好。
夏侯天桓落步踩在那名家僕背上,另一隻瀟灑著地,他回身不見溫良下車,問道:“還不領我進去?”
溫良卻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長裾,吩咐跪著的胖家僕站到一邊。
車轅前,另一個家僕踱近兩步,身子微微彎下,一手抬至腰間,伸出平攤著,那是服侍人下馬的姿勢。只是溫良也推開了他的手,顧自提身輕躍下車,緊跟上雙眉擰坐一團的夏侯。
“你這麼做,是想旁人說我端著官家架子麼?”夏侯攏了攏過於寬大並不合身的二品官服,他聲音不大,卻落入耳尖的一眾家僕耳中。
“凡是品級比我家老爺高的,我們都做腳凳。”一個家僕裝著膽子為自己大人分辨,他們在門口伺候的,早早就看出來夏侯身上官服的品階。
溫良聳了聳肩,擁著還欲說話的夏侯望茶館裡走。
白日,奉聖茶館少有人來,顯得十分冷清。場裡坐著幾個衣著淳樸的百姓,從他們面前點的茶水就可以看出不是權貴。溫良一面介紹茶館重新修繕後的變化,一面引著夏侯天桓從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