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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丑時起到黎明時,南城門的胡卒會被突然調出,剩下的只有三千士卒,而且這些士卒不是慕容恪的嫡系,並不同心。那是我們唯一的生存機會。”
孫衍聽到這裡,幾乎是突然地,他目不轉晴地盯著陳容,道:“你這話,是王七郎說的吧?”
陳容一呆。
孫衍苦笑道:“剛才在殿上,王七郎再次慎重地提出這個意見。不過他沒有說得這麼具體,他只說今晚,大家集合所有兵力,從南城門突圍,或有生存希望。可你知道嗎,莫陽城計程車族都聽不進他的話,那莫陽城主更是話都不讓他說完。阿容,在這種情況下,你把他的話重複,有什麼意義?”
他的聲音一落,陳容便低低說道:“他是這樣說的?”
孫衍瞪著她。
陳容苦笑起來,她垂下雙眸,任傍晚淡淡的夕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神中盡是惋惜,“原來,他是沒法啊……”
孫衍瞪著她的表情,更是莫名其妙了。
陳容收回心神,抬起頭望著他,果斷地說道:“他們不聽是他們的事,我們自己走!便帶著你的二千士卒,還有王家眾僕,我們今晚從南門脫圍!”
孫衍朝著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片刻後,他右手一揮,喝道:“來人,去把王七郎請來,告訴他,他有知音在此。”
“是。”
聽到領命而去的腳步聲,陳容滿臉喜色。她長相豔麗,這麼一笑,便如月季花瞬時盛放,動人得很。孫衍看著看著,秀美的臉上一紅,他微微側頭,不再看向陳容。
房中安靜下來。
直過了一會,孫衍才說道:“對了,聽說過王家僕人入城時,輕車緩入,臉帶笑容,極為雍容。阿容,你便是隨他們入城的吧?”
聽他這語氣,陳容在入城時大顯身手的事,壓根沒有傳出去。看來是王弘私下有授意。那個人啊,她真是永遠看不透。
陳容收回心神,點了點頭,說道:“是。”頓了頓,她低聲說道:“這主意,是我出的。我知道西城門可以入,也知道胡人不會對我們動手。”
孫衍嗖地抬頭盯著她。他低叫道:“是你出的主意?”
陳容點了點頭。
孫衍明顯愣住了。他站了起來,負著雙手,在堂房中踱起步來。踱了幾步後,他腳步一剎,轉向陳容,眼眸中光亮大增,“原來阿容還是個知兵的!好!既然你也這樣認為,那麼今晚,我們突圍。”他轉身便朝外面走去。
陳容見狀,連忙叫道:“你不等王七郎了?”
“等他做什麼?我這就去找到莫陽城主,還有那些士族家長,告訴他們我的決定。奶奶的,他們不聽就不聽,王七郎這人神乎著,信他的踏實些。”一邊說,他一邊大步衝出,轉眼腳步聲便已遠去。
望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陳容一臉笑容,這時刻的她,終於把心思放下來了。
當時來莫陽城時,她還有些衝動。她一直在想,自己一個小小的女郎,說出去的話,多半沒有任何人相信。為了取信他們,也為了顯示自己可以相信,在入城時,她冒險一搏,向王家僕人出了那麼一個主意。當時看來,效果是達到了,可她沒有想到,王家僕人跟本就沒有向外人宣揚她的功勞,而且,幾次與王弘說話,他都愛理不理……這讓她幾乎絕望了。幸好幸好,她說的話與王弘的看法不謀而合!幸好幸好,孫衍願意相信他們!
陳容重重地坐回榻上,舉起酒樽,仰頭飲去。
就在她仰著頭,汩汩牛飲時,眼前突然一暗。陳容放下酒樽,順手用袖拭了拭嘴,眼角向那裡一瞟。便是這一膘,她粗魯拭嘴的動作一僵。
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正站在房門處。他微微側頭,似笑非笑的,正饒有興趣地望著陳容。這人,卻是王七郎。
騰地一下,陳容小臉漲得通紅。
她知道,整個南方,所有的名門士族,都對風度風儀非常注重,還有對子弟們進行專門培訓的。一直以來,她在人前,總是時刻記得要表現得優雅些——這太重要了,時人相信,高貴是因為血統,是應該從骨子裡顯出來的。男人如果粗魯,還可以說他是率性,是蔑視傳統,是不在乎他人言論的,是名士行為,女人如果粗魯,那隻能證明她不配當一個士族。
當然,陳容之所以這麼重視,還是因為如前一世,因為這些舉動,被女郎們和冉府的下人婢女姬妾的,諷刺得太多太多。那種上升到人品高度的諷刺,每時每刻,都與她的名字聯在一起,令得她有了心理陰影。
這還是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