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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斟起酒來。
酒水汩汩入杯。
王弘俊逸的臉上,依然是笑容淺淺。那眼神如此寧和,那笑容如此悠然,真真看不出半點異常。
冉閔瞟了雲淡風輕,高遠自在的王弘一眼,幾乎是突然間,他對自己的行為厭惡起來。當下,他沉聲命令道:“退下!”
“是。”
陳容應了一聲,低著頭,緩緩退下。
不一會,她便退到了冉閔的背後,窈窕優美的身段,漸漸的消失在陰暗中。
冉閔把注意力從陳容的身上收回。他盯著王弘,突然一笑,到:“冉某真是不知,七郎怎麼知道我今夜會來?又是怎麼知道,我要與你做交易的?”
在他的問話中,王弘伸出修長白淨的手。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陳容剛斟的酒水,抿了一口後,極為隨意地說道:“將軍志向高遠,所謀甚大,這麼一個與琅琊王氏做交易的好機會,不會輕易放過。”
在他說出‘志向高遠,所謀甚大’時,冉閔雙眼一陰,一股肅殺之氣瞬時籠罩其中。
冉閔可是天王,他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到有心施威,那氣勢甚是驚人。
不知不覺中,站在兩側的婢女們已是瑟瑟發抖。
王弘依然嘴角含笑,舉止都雅緻之極。
冉閔慢慢傾身,他那雙如鷹一樣的厲眼,瞬也不瞬地鎖在王弘的臉上,說出的花,卻帶著笑,“七郎怎知,我志向高遠,所謀甚大?”
王弘抬起頭來。
他朝著冉閔望來,微微一笑間,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請!”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他還把酒杯倒置,朝著冉閔又晃了晃,那意思很明瞭,是要他喝了酒再說。
冉閔本來沉著臉,如捕獵的狼一樣緊緊地鎖著他。從來,在他這種氣勢下,沒有不屈服的人。便是石家的幾個主子,在他這個時候,也是緘口不言,唯唯諾諾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王弘也舉止失措,他那還真是虛有其表了。
冉閔盯了王弘一陣,慢慢坐直。
隨著他坐下,那股死氣瞬時一清。眾婢同時鬆了一口氣,陳容則抬起頭來,她望著過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的冉閔。知道這一回合,王弘小佔先機。
等冉閔喝下酒,幾個婢女顰顰婷婷地走上前,再次為兩人滿上酒水。
王弘沒有拿酒杯,他右手需放在琴上,隨意按了兩下,在發出兩個悅耳輕快的音符,令得竹屋中沉凝的氣氛一掃而空後。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冉閔,說道:“這一站,將軍準備如何助我?”
他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居然在這個時候,一這種輕描淡寫卻篤定的語氣,問出這樣的問題!
陳容嗖地抬起頭來……
冉閔也是把頭一抬。他直直地盯著王弘,盯著王弘,突然的,他啞然笑道:“我為什麼要助你王弘?”
在他的質問中,王弘雙手扶幾,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在他這樣的目光中,冉閔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啪”的一聲,冉閔吧手中的酒杯朝著几上一放,低喝道:“直娘賊!與你們這些人說話,還真是費神。好了,王七郎,我直說吧。這一次我助你敢走慕容恪,他日冉閔若有所求,你需在晉室中周旋一二。”
他把自己的要求甩出後,墨眼如狼,沉沉地盯著王弘,等著他的回答。
在他的目光中,王弘微微一笑。
他緩緩站起。
隨著他站起,他身後的牆壁上,倒影出一個攘之博帶的身影。
王弘盯著冉閔,慢慢的,他漏齒一笑,這一笑,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在燭光下,散發著寒光。
微笑中,王弘的音線,一如既往的斯文,溫柔,淡然,“敢走慕容恪不過小事,相對於將軍的所謀而言,這買賣不划算。”
冉閔不耐煩了,他騰地站了起來。
雙手按幾,他沉沉地盯著王弘,火氣頗重地說道:“王七郎,你可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性命難保!便是你琅琊王家,也會威望大掃。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敢說買賣不划算!”
他低聲咆哮到這裡,廣袖一甩,掉頭便走。
陳容怔了怔,朝著王弘看了一眼,見他微笑的,平和地望著冉閔的背影,頓了頓,低頭跑出了竹屋。
眾親衛正在候著,看到冉閔出來,連忙迎上。
他們正要出口詢問,見他沉著一張臉,表情陰鬱,便打起也不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