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找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你我在就可。”
只你我在就可。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句話,陳容的心驀地一軟。
她情不自禁地應了一聲,扶著他向山下走去。幸好她修過武技,
體力過人,這樣扶著一個大男人,雖然喘息不已,卻也穩穩當當地走出幾百步。
她扶著他來到後山那湖泊處時,在要他站穩後,陳容拿出那些懶得搬來搬去,而藏在潔淨處的塌幾,然後扶著他來到一處避風的所在。
剛扶著他坐下,男人輕輕一扯,便令得陳容身不由已地向塌上一跪,她還不曾坐直,男人已就勢枕在她的膝上。
他閉上了雙眼。
陳容撫養他的額頭,又說道:“真的燙,得叫大夫了。”
“不用。”男人閉著雙眼,嘴角一扯,說道:“蘇地出現傷寒,”在陳容的顫抖中,他低啞說道:“我曾從那裡來,今天上午,宮中傳出訊息,太子感有傷寒。”
他抿著有點乾的唇,慢慢睜開眼來。
望著一臉焦慮的陳容,他卻是嘴角微揚,慢騰騰地說道:“阿容自是知道,你的七郎何等驕傲,怎能任由那些小人作賤?剛發現身有不適,我便來你這裡。不是傷寒更好,如是傷寒,便與阿容同止同息,豈不是美事?”
傷寒從漢代以來,一直是絕症,大流行時,甚至出現過十室九空的現象口雖然醫聖張仲景曾以無上智慧,編寫了“傷寒論”一書,可那書先是被某些人當成至寶束於高閣。後逢漢末亂世,胡奴猖檄,竟是不知所蹤了。
沒有了那奇書,世人一聽傷寒便膽戰心驚,對於這種流傳性極廣的絕症,世人無奈之下,已是一經發現病患便放棄的。如王弘這種嫡子,就算不被放棄,可把他秘密看守起來,防止感染他人,那是必須的。
陳容櫻唇顫了顫,她低聲說道:“也許根本不是那病。”
王弘低應一聲,喃喃說道:“也許吧……我自幼體弱,十歲前,兩次垂危。”他長長的睫毛,在他說話際,於眼睛下投射著一個弧形陰影,配上他微紅的俊臉,極美極虛弱。
陳容不自覺地摟緊了他。
王弘見狀,輕輕一笑,這般說著話,似是有點疲憊,他又閉上雙眼。直過了一會才續道:“幼時,曾有高人說我是命短福薄之相,這話被很多人聽在耳中。現今,我丹得罪了一些人,如又惹上這類似時瘦的疾病,怕是不死於傷寒,也會死於小人之手。”
陳容明白了。
她低低應了一聲,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輕輕問道:“我可以做什麼?”
王弘說道:“我很熱,把冷水汲於額頭應該會好一些。”
陳容應了一聲,連忙拿起與塌幾藏在一起,用來更換的白色布衣撕爛。這布衣很堅韌,她用牙齒咬了又咬,雙手各持一端用力地撕扯著。直扯到額頭上青筋暴露,那布料還是紋絲不動。
阿容頭一低,貝齒咬著一端,使勁地撕扯起來,隨著‘滋滋一一一,的布帛撕裂聲傳來,陳容通紅的小臉上,綻開一朵燦爛滿足的笑容來。
她把白布撕幾成塊後,轉身便向湖邊跑去,都沒有注意到,王弘一直側討頭,一直在靜靜地看著她。
在他的額頭上敷上一塊溼布後,陳容想了想,把他的手和足都用溼布包上。
做好這一切,她已是汗水淋漓。抬頭看向王弘,見他正迷濛地望著自己陳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快樂地說道:“別怕,你一定會好的。”
她的笑容有點過於燦爛:這世上,只有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命薄壽短之人,前世的他,已死在莫陽城中。他現在的生命與她一樣,都是撿來的 真不知道蒼天哪一天便記起來了,便收了回去。
靜靜地望著她的王弘,眨巴著眼,低啞的,有點虛弱地問道:“阿容。”
陳容望著他,溫柔地應道:“恩。”
他看著她,眼斂微垂 任由長長的睫毛垂下,擋住他眸光的複雜,“你不是恨我麼?那現在你,為什麼會這般害怕?”
陳容呆了呆。她看向他,慢慢搖了搖頭,“我是恨你,可我不想你生病,不想你有痛苦,也不想你死。”
她低下頭,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順便在他乾澀的唇上印上一吻,溫柔地說道:“我只想你活得好好的。”
王弘一笑。
他轉眸看向天空,那迷濛的 隱隱有著紅色的眸子,當真透著幾分媚意。襯得玉白俊逸的臉,極是誘人。
他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