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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風光
陳容眼角一瞟,見到眾僕都是笑得合不攏嘴,嘴角不由一揚。
只是她自己,遠不如僕人們這麼高興:古來伴君如伴父,她現在的地位,遠不如僕人們所想的那麼牢靠。
陳容把僕人們領回府中,向眾精衛介紹一番,又交待了眾僕要做的事後。便繼續帶著十個精衛,朝著袖風之泉駛去。
經過這麼一耽擱,太陽已然落山,夜霧開始籠罩於天地間。
建康這地方,不管天下是如何混亂,它一直是承平的。因此,明明四周風雨飄搖,這裡的人享樂已形成習慣。特別這一入夜,更是狂歡享樂之時。
街道中,處處燈火通時,便是木橋旁,河水中,也飄浮著燈籠,連天空上,也有孔明燈點綴其中。
無數的燈火下,是衣香鬢影,車水馬龍。
陳容的馬車緩緩行走在街道上,傾聽著四周的人語,時不時地迎上一道二道目光,她竟是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寧靜了。
馬車駛過青雲莊所在的巷子,開始駛入另一條正街。
正街的繁華,更是遠勝過巷道。遠遠望去,紅色的燈火與鮮豔的美人,組成了灼目的風景。
陳容昂著頭,津津有味地望著時,幾乎是突然間,兩人黑影一衝而出,擋在了她的馬車前。
那兩人一衝而來,‘嗖嗖’二柄長戟一攔,卻是策馬走在前面的二個精衛同時出手。
寒光森森中,一個熟悉的,諂媚的聲音連聲說道:“別,別,我是阿容的族伯。”那走在前面的黑影叫到這裡,聲音一提,朝著馬車中的陳容喚道:“阿容,是我啊。呵呵,這陣子要見你可真難啊。”
正是陳元的聲音。
陳容一怔,定睛望去。在她的目光瞟過時,陳元向後縮了縮,藏去了右袖下的補丁。
陳容朝著兩個精衛點了點頭,令得他們撤下長戟後,她蹙著秀眉,淡淡的,冷冷地盯著陳元和陳三郎,微一頜首,問道:“不知陳公前來,有何見教?”
她沒有叫陳元叫伯父。
陳元聞言,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他暗中磨了磨牙,臉上的笑容卻更加諂媚了。事實上,陳容現在還是出家人,既是出家人,便與紅塵俗事脫離了幹素,便不再姓陳。她不喚他為族伯,他是一句指責的話也說不出。
陳元陪著笑,大步走到陳容的馬車前。眼看就要靠近陳容時,陳容一個眼色瞟去,嗖嗖兩聲,兩柄寒戟一擋,兩個精衛同時喝道:“站住了”
這兩個精衛,可是給皇家當差當慣了的。雖然戰鬥力還不知道,可這耍威風的本事,已是爐火純青他們這一喝,明明不響,可那冰寒威嚴,還是令得見過不少世面的陳元雙膝一軟,差點坐倒在地。至於陳元身後的陳三郎,一早看到這架式,更是呆在後面不敢上前了。
看到陳元差點跪倒,陳容的臉上無喜無怒。可對陳元來說,一個曾經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連大氣也不敢籲一聲,極盡卑微的晚輩,弱女子,這般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還讓自己差點出醜。那羞辱,如潮水一樣直撲而來,這一瞬間,令得他的臉色變得青紫青紫。
陳容靜靜地欣賞著陳元的恨意和卑微,慢慢下巴一抬,優雅的,傲慢地說道:“陳公如果無事,請恕弘韻子不陪了。”
說罷,她淡淡說道:“走罷。”
“且慢且慢。”陳元陪著笑連聲叫道,這一次,不等他開口,站在後面的陳三郎低低的開了口,“父親,沒用的。”
他低頭上前,扯著陳元的衣袖,連聲說道:“沒用的,一點用也沒有的,何必受這種羞辱?”
陳元一呆間,陳容的馬車已是揚長而去。望著那車駛過的煙塵,陳元一張臉又青又紫,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從咽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吼叫。
好一會,陳元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為父願意向這賤人低頭啊?可三郎啊,現在我們只能求她啊,只能求她啊”
他紅著眼眶,憤恨地看著陳三郎,“那個應林王,可是出了名的暴戾。你這次得罪了他,他斷斷不會饒過你的。陳家的人連門也不讓我們見,連阿微也不讓我們看一眼,現在我們除了求這個騷貨,還能求誰?三郎,我們還能求誰?”
陳微能留在陳府,還是陳公攘看在冉閔的面子。讓陳元真正痛恨的是陳公攘這些族人……真是絕情啊,說斷便真斷了個乾淨居然連門都不讓自己一家三口進
在他嘶啞的逼問中,陳三郎低下了頭。
陳元瞪著陳容遠去的方向,聲音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