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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嚷著。
他一轉眼看到陳容,雙眼便是一亮,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在她高聳的胸脯和細腰上瞟了瞟,陳三郎揮著手叫道:“阿容,阿容。”
他的叫聲,驚動了堂房中的人,陳元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阿容來了?快快進來。”
陳容沒有回應陳元,她只是朝著陳三郎持手一禮,客板而木然地說道:“這位郎君客氣了。如今世上已無阿容,只有出了家的弘韻子。”
陳三郎聞言一呆。
而這時,陳容已飄然入內。
堂房中,陳元和他的妻子阮氏正坐在塌几上飲著什麼。見到陳容入內,他們同時轉眼看來。
再見到陳元,陳容發現他明顯變黑了,瘦了,那背也有點駝。他在對上陳容時,目光中也沒有了往昔那種居高臨下,故作姿態。
陳元站起,親熱地喚道:“阿容,哦不,弘韻子仙姑來了?快快,請上座,請上座。”
他一邊迎著陳容坐上上塌,一邊朝著低頭不語的妻子瞪了幾眼。
陳容入了座,陳元才跟著坐下。
陳容瞟過明顯變得猥瑣的陳元,輕聲問道:“不知幾位前來,有何見解?”
她竟是稱呼也不稱呼一聲,便這般開門見山的詢問,語氣生硬,表情更是漠然!
不由的,阮氏臉色變了變,陳元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硬。
好一會,陳元才勉強笑道:“阿容,你雖已出家,在伯父的心中,依然是女兒一樣。”
這話一出,陳容笑了笑,沒有接話。
陳元見她這笑容,不由咳了一聲,說道:“上一次伯父讓阿容受了委屈,被家長責罰留守南陽。”
在陳容黑不見底的雙眸中,陳元本來想說的致歉的話,便這般哽在了咽中。
吞了一下口水,陳元訥訥說道:“這一次,阿微隨她夫君來到建康,伯父便跟著來了。昨天才到,這不聽到阿容你出家成了女冠,便趕緊前來見過。”
他說到這裡,見到陳容表情更冷了,不由訥訥一笑,閉住了嘴。
而一旁的阮氏,那廣袖下的雙手,正緊緊地絞成一團。在陳容看不到的角落,她那牙齒也咬得格格作響。
若不是知道這賤婦依然是琅琊王七的心肝,還攀附上了陛下這根高枝,他們才不會理會呢。呸,憑什麼她一個無根無底的賤女人,出了家還得那麼多權貴地看重,而她的丈夫兒子百分般經營,卻是地位越來越低?
在阮氏咬緊牙關時,陳容輕聲問道:“阿微……與她夫君一道來了建康?”
她的聲音雖輕,可是陳元還是聽出了她的在意。先是一怔,轉眼陳元明白了。他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是啊,冉將軍也來了建康了。想來便是這兩天,他們夫婦便會到這道觀中來見見阿容吧。”
“是麼?”
陳容輕輕一笑。
這時,站在門外的陳三郎大步走了進來,嚷道:“父親,怎麼與阿容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他轉向陳容,朝著她便是一揖,塗了太多白粉的臉因諂笑的表情,而皺紋隱隱,“阿容啊,你伯父和三哥這次前來,除了想看看你,還想請你去說說情。”
說情?
陳容抬起頭來,她微笑道:“跟誰說情?”
“還能跟誰?”陳三郎不理會父親的瞪視,自顧自地說道:“當然是跟那王七郎。”
陳容垂眸,淡淡說道:“三郎說笑了,我如今已是出了……”不等她把話說完,陳三郎便沒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阿容不要扯這些沒用的,整個建康的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心肝。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要你做什麼,只要你跟王七郎說一聲,不要怪罪我們在南陽時對他的無禮便夠了。阿容,這樣的事對你來說,是小事吧?”
這陳三郎說起話來,直接而不顧禮儀,陳容朝他瞟了一眼,暗暗忖道:只是這麼久不見,這個三哥,竟與那些市井浪蕩子有點相似了。看來,他還真是混得不如意啊。
一旁的陳元在旁邊連瞪了好幾眼,也沒有防止兒子的說話,見兒子把來意都說明了,只得咳嗽一聲,朝著陳容慈和地笑道:“阿容啊,別理你三哥,他這陣子火大,說話衝。”
頓了頓,陳元長嘆一聲,喃喃說道:“其實,這是家主的意思。家主以為,在南陽時,伯父想把你許給冉閔的事得罪了王七郎。”
說到這裡,陳元咳嗽一聲,說道:“阿容你也知道,當時伯父也是好意來著。”
剛剛說到這裡,他便對上一臉冷笑的陳容。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