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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陳容面前倒也放鬆,領命坐下後,那年紀最長的僕人從懷中掏出一本帛書,恭敬地說道:“女郎,這是那六百五十畝良田。我們已然耕種稻票生長喜人,女郎難得來到南陽,要不要見上一見?”
陳容接過那帛書,細細地翻看起來。
她看得很認真。兩世為人的她,深刻的明白,就算眼前四人最忠實,她最信任,該做的防範,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少的。這世上的事從來如此,代價合適,任何人都有背叛的可能。
她前世是當過主母的,這帛書寫得雖然粗陋,陳容卻完全看得懂。
不過一會,她點頭道:“不錯。”
得到這兩字評,四僕同時喜笑顏開。
陳容一笑,把帛書朝前一伸,道:“你們……”才吐出兩個字,一隻手伸過來,把這帛書截了過去。
這隻手修長白皙,骨節圓潤,可不正是王弘?
陳容看到王弘拿去帛書,不由有點詫異。
低著頭,墨髮披在眼前,白衣勝雪,翩然似仙的王弘,翻看帳簿的樣子彷彿是在看詩書。
他信手翻了翻,遞給了那四人。
四僕接過。連忙道謝。他們有心想說什麼,見到王弘站在旁邊,那話便不敢說了。當下,四人一一告退。
目送四人退下,王弘輕輕地說道:“購置這些田產時,卿卿剛入南陽。”他轉眸看向陳容,似笑非笑,“那時刻,卿卿與冉閔那廝,想來不過一二面之緣……見了一二面,便把田產記在他的名下。”
聽到這裡,陳容的心格登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在換成了諂媚討好。
望著笑得格外乖巧的陳容,王弘嘴角一揚,慢騰騰地說道:“卿卿要不要跟為夫我解釋一二?”
陳容還在媚笑,他的聲音一落,她便回道:“我也是沒法。寄人籬下,又是未嫁之女,便是擁有財產也不能獨屬於我。”她說到這裡,聲音有點小,“我想來想去,冉將軍來去如風,為人強悍,記在他的名下,必定不會被小人強奪。”
“是麼?”
“是,是是。”陳容忙不迭地點頭。
王弘慢慢一笑。
陳容正是心虛時,看到他這個笑容,不知為啥,愣是有點心慌。
“那為什麼不記在我名下?”
王弘慢慢問道,“想我王七郎,出身不凡,為人也是強悍,記在我名下,小人也必定不會強奪啊。”
“嘿嘿嘿。”陳容連忙傻笑兩聲,見到他靜靜地盯著自己,臉色有點冷,她訥訥地說道:“那個,那個,那個……”
她“那個”了一陣,卻說不出一句解釋來。
王弘還在靜靜地盯著她,盯著她。
半晌半晌,直到陳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頭也越垂越低,他才極溫柔極輕細地說道:“直至此刻我才相信,阿容,真有嫁他之心。”
他的聲音很輕細,輕細得彷彿是在害怕心動了他人,輕細得彷彿害怕打破了他與她之間的平靜美好。
因此,明明他的語氣是平靜的,可陳容愣是感覺到,他被自己傷到心了。
她低著頭,唇蠕動了好幾下,卻還是想不到怎麼解釋。
就在這時,王弘提步離去。
陳容一急,連忙扯著他的衣袖,不安地問道:“你,你去哪裡?”
王弘慢慢回頭。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好一會,他抽回衣袖,道:“準備出發吧。”
“去哪裡?”
“自然是建康!”
建康,但這般去建康?也不在南陽呆一呆?陳容一呆,她朝王弘瞅了又瞅,實在從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想法,只得收回胡思亂想的心,展顏一笑,乖巧應道:“好。”
陳容準備妥當時,馬車已整裝待發。
車隊緩緩地駛出了王府。
去年的那次大規模南遷,南陽城中的大士族,已走了八九。現在陳容走在南陽城中,直覺得街道比記憶中冷清太多。
望著疏疏落落的人群,陳容掀開車簾,認真傾聽著四周傳來的低語。
可是,車隊所到之處,行人做鳥雀散開,她哪裡能聽到什麼。
就在陳容東張西望時,一隊人馬出現在眼前。一個文士大步走出,他卻是陳容熟悉的張項。
張項大步走到馬車前,他朝著王弘的馬車深深一揖,朗聲道:“奉南陽王之命,前來送郎君一程。”
馬車中,王弘朝著榻後一倚,風姿皎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