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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新郎官接新娘子回來了,一群自認在沈家得臉的婦人,全一窩蜂地去了前院看新郎新娘拜天地去了。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在原地方。
徐璐看著路玲玲,好奇地問道:“姐姐怎的不去前邊瞧熱鬧去?”
路玲玲笑道:“一會兒去新房瞧也是一樣呢。”
這倒也是。
路玲玲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右手邊那張桌子,穿紅衣服鑲駱色大毛邊的女人,就是咱們家的姑太太。”
徐璐正要去瞧,路玲玲又拉住她:“這位姑老太太是沈家的庶長女,嫁到苑平李家,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右少卿的李家。”
徐璐脫口而出:“顧芸兒前定婚夫李家?”
路玲玲笑了起來,“對,就是她。當年也是她親自與顧芸兒毀婚的。”
這也太可樂了,想不到還有這等事。
徐璐再也忍不住看了過去,這位李沈氏大約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襲紅色繡青花的長褙子,領口袖口皆鑲有駱色大毛,看起來格外華貴。面容也還端正,只是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看就是了,板著張臉,好像不是來參加喜事,而是參加喪事似的。
“她似乎不高興。”徐璐與路玲玲咬著耳朵。
路玲玲輕蔑一笑:“她自己親自退掉的兒媳婦,偏成了自己的弟媳婦。能高興得起來?更何況,外界都傳遍了,李家墨守陳規,死板守舊,對媳婦苛刻。加上李家不要的兒媳婦偏成了自己的弟媳婦,早已讓人當成笑話看了。”
“活該。”徐璐幸災樂禍。
路玲玲也說:“是呀,活該呢,看她過得不好,我就高興了。”
徐璐奇怪地看她一眼:“她曾得罪過你?”
路玲玲輕蔑一笑:“何止得罪,簡直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這麼嚴重?她對姐姐做了何人神共忿之事?”
“人神共忿倒是不曾,就是不爽她一心一意巴結二伯,卻一心一意算計我家三爺,還瞧不起我家三爺,嫌棄我家三爺是武將。哼,她嫌棄也就罷了,又還跑來佔我們家三爺的便宜,我與她吵過幾回,她就說我斤斤計較,不是賢婦。”
對於這些愛佔便宜的人來說,賢婦的定義就是要吃得虧,任由這些人打秋風佔便宜,否則便不是賢婦。
“她一個庶女居然這麼囂張?”徐璐記得沈三爺好像是嫡子吧。
堂堂嫡子居然還讓庶姐佔便宜?這也太……
路玲玲嘆氣道:“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唸的經。誰叫我出身不高呢?只是個大夫,人家雖是庶出,卻是上九流的人物。她就是瞧不起我,一直說我嫁到沈家是幾輩子燒得高香。所以我這樣的高嫁媳婦就該讓她佔便宜,否則就是不識抬舉。”
“不要臉。”
“何止不要臉?先前二伯決定娶顧芸兒時,這老貨還跑回來大鬧了一場,說了顧芸兒好些難聽的話,不過讓二伯給罵走了。二伯那人,你不惹他就和和氣氣的,一旦惹了他,那就是翻臉不認人的主。這老貨也是欺軟怕硬的,見顧芸兒嫁到沈家是板上釘釘了,也只能接受了。不過我想,心裡指不定要如何氣。”
“活該。”
前邊看熱鬧的人漸漸回來了,路玲玲起身,說要去新房看新郎了去,問徐璐要不要去。
徐璐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路玲玲與沈家幾位夫人一道去了,不過也沒隔多久就出來了,悻悻然地坐在徐璐身邊。
這時候已經開席了,徐璐一邊淨手一邊笑問:“怎麼了,這麼快就出來了?”
路玲玲說:“二伯那樣的人,誰敢在他面前鬧洞房?還有二伯很是心疼新嫂子呢,早早就把咱們打發了。”
這時候,長安郡主也過來了,雖說楊家與沈家不睦,但楊家大爺卻是走的武將路子,如今沈任思高升,楊家大爺也進入下十團營裡任金吾左衛指揮使,正三品的官兒。如今沈任思的兄弟繼弦,楊大爺和長安郡主夫婦都來了,還單獨走了禮。
長安郡主坐了過來,對路玲玲和徐璐悄聲說道:“新娘子的嫁妝可豐厚呢,有多少抬來著?”
女人圍在起,新娘子的嫁妝多寡也是討論中的重點。
路玲玲說:“一百二十抬,全是實打實的,大傢俱以及笨重之物並沒有治。”
好些人家陪嫁還會準備傢俱之類的,所有傢俱被褥之類的治下來,也可以整上三十抬,但顧芸兒並未治傢俱,償且有如此豐厚嫁妝,也足可以讓人羨慕了。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