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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徐璐就遞了貼子去永寧伯江家,第二日,江家就來了回貼,徐璐整裝出發,伯夫人楊氏親自在垂花門處迎接。
雙方也都是認識的,楊氏迎了徐璐就往裡走去,邊走邊道:“什麼風把妹妹也給吹來了?昨兒我去隔壁串門去了,回來就瞧到妹妹的貼子,妹妹一向深居簡出,等閒不大串門兒,今兒倒來我家,可讓我高興死了。”
徐璐聽她這麼說,也就放下了些心思,楊氏說她深居簡出,並未提及團哥兒,也是刻意迴避團哥兒帶給她的抑鬱,顯然也是有心的。
加上楊氏待她熱情周到,爽利中又帶著股親切隨意,徐璐心下倒也安定了不少,也不拐彎抹角,說起了向有為的事兒。
楊氏顯然也知道這件事,笑了笑說:“向大人與咱們家八竿子打不著,我家老爺也並非刻意針對。不過是在其政謀其位,不辜負聖上恩澤罷了。我家老爺的性子妹妹不瞭解,我卻是非常清楚的。妹妹放一百個心,若向大人當真無辜,我家老爺自不會再緊揪著不放的。”
說雖如此,但言官總愛無風也要攪出三聲浪來,就算最終向有為被還了清白,可到底也是有了汙點呀。
徐璐就笑著說:“咱們家與向大人並無交集,只是我們家姑奶奶還有姐夫才剛從山東回來述職,我家姐夫走的就是向大人的門路。可前腳才剛述完職,後腳就曝出向大人買官賣官一事來,我家姑奶奶心裡有些著急,生怕這事兒不同尋常,所以我婆母這才讓我過來走一趟。瞭解下俱體情況,還請姐姐恕罪則個。”
原來是來探聽自己丈夫彈劾向有為有故意打擊凌家姻親的意思。
楊氏趕緊辯解道:“這事兒我倒是不清楚,連我家老爺也不曾知道過,向大人與你們家姑奶奶家還有這層關係。我家老爺曾與我說過,他也是在官衙裡從底下人手上瞧到了匿名舉報向大人的冊子,這才上奏朝廷的。倒是不曾調查過這些。”隨後,又加了句:“那冊子上倒是寫有不少向有為收受賄賂的事實,我家老爺為慎重起見,早已暗中讓人去徹查此事了。”
徐璐明白了楊氏的意思,那就是江墨彈劾向有為,只是單純彈劾而已,並未有別的目的。
徐璐又問:“不知那冊子是何人交給江大人的?”
“是都察院經歷司的厲進周。”
厲進周?徐璐不曾聽說過,卻也把這名字記下來了。
徐璐看著楊氏,故意臉色微變。
楊氏便問:“妹妹怎麼了?”
徐璐故作鎮定地說:“沒什麼的,只是忽然想到,當初保定府楊康事發之時,是厲進周第一個向聖上進言舉薦我家夫君的。”
楊氏也是聰明人,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告別楊氏,徐璐回去後,讓人查了厲進周的來歷身份。
凌峰外書房有專門負責收集京城各世家大族藤藤網網的秘書官,叫沈劍嗚,是凌峰少數肱股心腹。
頭戴灰白色方巾,穿綴白色護領青藍道袍,黑色方頭鞋的沈劍鳴隔著簾子對徐璐道:“……這厲進周是宣德二年的進士,其父是都轉運鹽使司同知,娶妻顏氏,顏氏是國子監祭酒顏林的孫女,其父雖有功名,但仕途不順,一直閒斌在家。厲進周曾因與人爭執失手打死人,被五城兵馬司拘捕,後來走了衡國公夫人的門路,才轉危為安。去年還小升了一級,提拔他的是左僉都御史段琦文,段琦文與顧國公顧遠山是表兄弟,與顧家走得一向近。”
這麼說來,段琦文是顧家一系的。
徐璐已從梁秋韻嘴裡得知衡國公大顧氏掙錢有方的竅門,那便是專門替犯了事的官員免去刑法,從中牟取鉅額好處。
徐璐又問:“訊息可屬實?”
丁建道:“千真萬確。卑下不敢亂語。”
厲進周因禍得福,投靠了顧家,顧家才讓段琦文提拔了厲進周。那麼厲進周自然就是顧氏一系的人,正當官令宸述職的緊要關口,偏就有舉報向有為買官賣官的事來,舉報人還是厲進周。顧家與凌家雖未徹底撕破臉,卻也是眼中釘肉中刺。顧家拿凌家沒辦法,就只好拿凌家的姻親開刀了。
徐璐把事情向武夫人凌芸說了。
武夫人冷笑:“又是顧家。好,很好,咱們不找他們麻煩,他倒是尋死來了。”
凌芸臉色悄然變色,她一臉迷惑不解地道:“咱們與威國公府雖然未曾往來,可也井水不犯河水的,什麼時候又成了死敵了?”
武夫人看了徐璐一眼。
徐璐低下頭來,嚅嚅地道:“這事兒也得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