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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刁鑽。不過徐夢雅這樣的人,也沒幾人能夠瞧得慣,覺得惡人還是要有惡人收拾才好。
而那婦人還真是打棍棍跟上,馬上就對徐夢雅磕頭道:“小婦人多謝奶奶,奶奶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善人。小婦人在此給奶奶多磕幾個頭。”
徐夢雅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徐璐說不出話來。
楊夫人這時候就站了出來,說:“你這婦人好生無理,就算你打錯了人,可少夫人已經大度原諒了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如何還能得寸進尺要少夫人給你銀子?簡直無恥。”
楊夫人指責這婦人,實際上就是指責徐璐。
這婦人也還有幾分刁鑽之氣,居然說:“小婦人與這位奶奶的事,與你何關?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楊夫人氣得全身顫抖,楊夫人的長女周楊氏就怒道:“大膽婦人,一介卑賤草民,居然敢與我母親這樣說話,你可知就憑你這一句話,我母親就可以治你的罪?”
誰知那婦人卻聲色俱厲地嚷了起來:“我是草民又怎麼了,我怎麼就卑賤了?啊!”
婦人一邊吼,一邊跳了起來,氣勢如洪。
周楊氏自恃身份,若是以往,卻是不屑與一介婦人講理,但這婦人太過挑釁,也顧不得身份,大怒道:“草民還不卑賤麼?在這兒的諸位夫人奶奶,可全都是朝廷誥命夫人,你又算得什麼?若是惹了其中一個不高興,碾死你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誰知那婦人居然還有幾分雄辯的詭才,跪也不跪了,居然站起身來,指著周楊氏怒道:“我是草民怎麼又卑賤了?我好歹也是良民身份,怎麼就成賤民了?啊?”
周楊氏瞪眼了眸子,戟指婦人,手指發抖:“說良字也是抬舉你,一介庶民、白身,還敢稱高貴不成?”
婦人挺直胸膛上前一步,周楊氏以為她要動粗,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這婦人又挺上前一步,聲音如洪:“庶民又如何,庶民也是人,也是我大慶朝的人,宣德皇帝的子民。我是大慶子民,怎的就卑賤了?你的意思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子民是卑賤之人?”
這婦人一邊指責周楊氏,一邊挺起胸膛逼問周楊氏。
周楊氏堂堂閣老嫡女,正三品官員家的大奶奶的身份,居然被詰問得連連後退。
這婦人頗有幾分刁理,雖然明知她胡攪蠻纏,可架不住人家的高屋建瓴。
良民自然比不上士族,在士族人眼裡,平民確實卑賤,但你說人家卑賤,嫌棄人家的出身,人家偏又是皇帝的子民。意思就是瞧不起她,豈不瞧不起皇帝的子民?涉及帝王,周楊氏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與那婦人頂牛。
周楊氏被婦人頂得胃痛肝痛,還臉色發白。生平第一回,居然讓一介平民頂得下不了臺,又還被扣了個“瞧不起皇帝子民”的大帽子,心頭七下八下得厲害。
“你,你……”周楊氏指著婦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實際上,她確實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如何回擊對方。
婦人得理不饒人,又繼續質問道:“連佛祖都說,眾生平等,為何你們這些臭當官的還要把我們分成三六九等?你們這可是公然違背佛祖的旨意,還好意思來信佛,真是群偽善人。”
“你這個刁婦!”周楊氏跳得更高了。
“我怎麼就是刁婦了?我每天上山下田,辛持操勞,養家餬口,還要向朝廷繳納遙役稅糧。供你們這些所謂的權貴吃喝拉撒,我怎麼就成刁婦了?若沒我們這些刁婦,看餓不死你。還有,你自稱自己高貴,那你高貴到哪兒?你上繳過稅糧沒有?你繳過稅銀到國庫沒有?沒有吧,非但沒有,還成日剝削我們,還敢嫌棄我們,既做了婊子還立牌坊。”
周圍除了一些士族,也還有不少平民老百姓,聽了婦人所言,只覺暢快,紛紛拍手叫好。
甚至有些膽大的還大聲叫道:“罵得好,這婆娘不正是做了婊子還立牌坊麼?”
“就是,咱們也是良民,憑什麼就成為他口中的賤民了?”
“罵得好,繼續罵,罵死這些耀武揚威的臭娘們。”
“你,你……”周楊氏完全被這婦人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她幾時被人這樣罵過呀,她很想把這婦人撕成碎片,可偏偏,攝於這婦人的氣勢,硬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氣得全身發抖。
徐璐也上得前來,擊掌道:“說得好,朱子家訓雲:家門和順,雖饔飧不繼,亦有餘歡;國課早完,即囊橐無餘,自得至樂。唉,虧得咱們錦衣玉食,自認高高在上,卻沒一個平民老百姓來得有見識,真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