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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趕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爺可否說來聽聽?”
凌峰看她一眼,把茶杯遞到她手上,聲音老大不痛快:“茶水都冷了,你還要給我喝。”明顯的遷怒。
不過徐璐一向能屈能伸,才不給他一番見識,任勞任怨地重新衝了杯熱茶,遞過去。
凌峰接過,喝了一大口,這才重重把茶盞擱到炕桌上。
“是梁氏那個掃把星。”
徐璐再一次震驚,“梁氏?哪個梁氏?”該不會是梁秋韻吧?
本朝明文規定,一更三刻敲響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刻敲響晨鐘後才開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後、五更開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四十下。疾病、生育、死喪可以通行。除官員有急事可外出外,其餘人都不得隨意走動。否則被巡邏的衛兵抓住可就慘了。那梁氏應該不至於在夜禁後還跑到大街上撞凌峰的馬車吧?
凌峰說:“據說是孩子生病,出來找大夫吧。只是跑得急,撞上我的馬車,幸虧車伕反應快,才沒鬧出人命。可我就慘了,本來人就有些醉,昏昏沉沉的,一個不防,從榻上摔到了地上,差點還摔出了車廂。”
以凌峰的身份地位,被人衝撞自然不是小事一件,若遇上別的勳貴子弟,怕是要把那犯事者鞭笞得半死不活才肯罷休了,就是不知凌峰是否也這麼幹過。
凌峰不屑的翻白眼:“爺是那樣的人麼?”
徐璐笑他:“爺大人大量,不屑與梁氏計較,那還生什麼氣呀?”
凌峰說:“爺能不生氣麼?那梁氏撞上我的馬車,害得我差點摔出了車廂,這臭婆娘非但不跪下求饒,反而還對我破口大罵,稱爺的車把式駕車不長眼,草菅人命,還罵爺趕著投胎不成,車子駕那麼快。”
這話說得,徐璐也來了氣,說:“爺應該給她幾個嘴巴的。”以凌峰的身份,不止是朝廷官員,還是真正的貴族階層,梁氏雖是嚴家婦,卻無品無秩,夜禁時還在大街上行走,本來就犯了禁,又衝撞凌峰,還對凌峰破口大罵,凌峰完全可以治她衝撞之罪。
凌峰就笑了起來:“那梁氏可兇了,只是後來總算瞧到了我,像被掐了脖子的雞,不敢再亂吠,還不停向我道歉,爺本來就討厭這梁氏,加上又衝撞我,還死不悔改。哼,上回她衝撞爺,爺還未找她算賬呢,這回倒是新仇舊恨一起算。我就讓底下人把梁氏以衝撞之罪抓了起來。”
“然後呢?”凌峰這麼做並沒有錯,雖然有打擊報復之嫌,但那梁氏的作為著實讓徐璐不爽到極點。你自己夜禁了還到處亂躥,被撞了也活該,還連累凌峰,偏還不肯悔改,還要罵人,尤其那句“趕著投胎”可是極讓人生氣的。
這可是*裸地詛咒人早死呢。
徐璐又問:“後來呢話?”
“後來……她就求情唄,說她孩子生了病,發高燒,她出來請大夫。哼,爺信她才有鬼。”
徐璐說:“是呀,她去騙騙別人倒還有可能成功。”
喝了酒後腦袋有些昏沉,凌峰半臥在炕上,四仰八叉的,明明一身的酒臭,偏惰性發作,死活不肯去洗澡。就那樣大赤赤地把腳蹺到徐璐面前,只肯洗腳。
徐璐拿他沒耐何,只好讓人打了熱水來,給他淨了臉手,又給他脫掉腳上的靴子。
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有雙臭腳。
正逢轉換時節的秋季,一雙臭腳更是臭不可聞,徐璐捏著鼻子,給他脫了襪子,放入盆子裡,再倒上玫瑰香油,一撮茶葉和少量鹽,這樣就可以暫且去除腳上的汗,腳上無汗,腳自然就不臭了,但也只能管一時。
躺在炕上並不方便洗腳,凌峰腳才泡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徐璐也不好再堅持,又拿了帕子給他抹了腳,放到炕上,說:“既然想睡,那就去床上睡吧。”
“你扶我。”
徐璐扶他,只是他身子高大,她也扶不動,最後生氣了,恨道:“自己走,不然我就不管你了。”丟下他,自己進入了內室。
凌峰咕噥兩句,起了身,進入內室躺在床上,任由徐璐服侍他寬衣解帶。
徐璐一邊給他解腰帶,一邊問:“後來呢,爺又是如何收拾那梁氏的?”
“有巡邏的衛隊經過,我就把梁氏交給了他們,讓他們依法處置。那梁氏形若瘋虎,說她女兒真的在發高燒,她要去請大夫。不能再耽擱,求我通融通融。我當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只讓衛隊把她帶回衙門裡去。誰知那梁氏居然扯開喉嚨大叫,對那巡邏衛隊說我要非禮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