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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想她們幫忙說話。
但王家幾位姑老太太,剛開始還自得滿滿的,可如今讓鍾二夫人這麼一說,這才明白事情並沒有她們想得的那麼簡單。這時候,誰還敢開口呀,萬一讓皇后娘娘惱了,這還了得?
金太太見王家人慫了,連王老夫人都手足無措,不由對王老夫人道:“你瞧瞧吧,還是親家呢,這麼的氣勢洶洶,敢情他們才是王家人呢。”
一句話提醒了王老夫人,她看著方家諸人,說:“諸位來了半天,還沒見過五娘吧,靜兒,你去請大太太過來。”
大太太就是方五娘,她是王家長媳婦,又育有三子一女,早就從奶奶升為太太了。
方五娘很快就來了,徐璐略作打量,方五娘三十餘歲,與方大夫人頗像,臉盤圓圓,身材有些發福,穿著穩重的雪青色繡白色枝寶相花的長褙子,頭梳元寶鬢,無論是頭上的青金展翅鳳釵,額上的灰鼠毛邊的抹額,還是耳邊的耳墜,脖子上的項圈,無不精緻。成套製作,端正莊重,一派大家婦的風範。
方五娘來到廳上,先朝方家諸位長輩斂任施禮,然後再來到王老夫人面前,福了身子。
“老夫人,您叫我?”
王老夫人指著金太太道:“這是你舅婆,還不給你舅婆磕頭。”
方五娘淡淡地道:“老夫人您弄錯了吧,只是姨娘的母親罷了,我堂堂嫡妻,居然要給一個姨娘的母親磕頭,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笑掉外人大牙。外人還當王家寵妾滅妻呢。”
徐璐撲嗤一聲,把嘴裡的茶給吐了出來。她實在忍不住了。
王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因有方家人在場,她不好指責五娘,就把矛頭對準徐璐,“哪家的奶奶這麼沒規矩。”她並不認識徐璐,見她與方家小輩女眷在一起,便以為是方家的侄兒女或是年輕媳婦子,剛才讓方家人埋汰了一翻,正找不著出氣桶,便說:“不是說方家人最重禮儀麼?”
人前噴茶,確實是很失禮的行為。但王老夫人這麼明著指責,也著實夠打臉了。方大夫人說:“我們方家自然是最重禮儀的,不勞老夫人操心。”
王老夫人冷笑,看著徐璐,拉長了聲音,“這麼說來,剛才是我老眼昏花了,剛才這位奶不是在噴茶,而是在耍雜戲?”
這話真夠打臉的。
方大夫人慢悠悠地說:“老夫人慎言,這位是安國侯世子夫人。”
王老夫人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徐璐起身,“不好意思,剛才失禮了。王老夫人教訓得是,我的規矩是差了。可再如何的差,也比不上貴府,把一個姨娘母親奉為坐上賓。還要正經主母給姨娘的母親磕頭。真真是開了我的眼界。”說完還捂唇笑了起來。
徐璐笑嘻嘻地說著,但王家人卻是笑不出來。尤其是王老夫人,在得知徐璐的身份後,又聽她這麼說話,就直接木住了,半天找不著聲音來。
王家的某些親眷也覺得王老夫人確實糊塗了,這種事也做得出來,還當著人家的孃家人,未免本末倒置。
金太太怒氣衝衝地起身,對王老夫人冷笑道:“你這個媳婦娶得真是妙,這麼伶俐的唇舌,也虧得你能夠忍受。若是換作是我,早就以忤孽之罪休了。”方家人臉色一變,殺氣騰騰地瞪著金太太。
王老夫人緩緩撫著松鶴色的袖口慢騰騰地對方五娘道,“今兒可是成哥兒的彌月之喜,客人都來了,你這主母怎的現在才出來?”
方五娘淡淡地道:“老夫人請恕罪,金姨娘不懂規矩,媳婦正在教她規矩呢,所以過來得有些晚了。”
金太太尖聲道:“我兒再是知書達理不過了,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還需要你來教規矩?”
方五娘淡淡地道:“金姨娘是有才女名聲,可女子無才便是德,老祖宗誠不欺我矣。”她看著金太太,語氣譏諷,“有些人,再有才,規矩上卻是一榻糊塗,這樣的人,就算是能夠成為李清照,又有什麼意思呢,德不配位。”
“今兒是什麼日子?是成哥兒的彌月之日,賓客那麼多,她一個姨娘身份,非要出來接待客人,豈不夷笑大方?若咱們家真讓個姨娘出來待客,讓別家的正室夫人如何自處?你們金家不要臉面,我還要呢。”
方五娘語氣慢吞吞的,但說出來的卻是毒辣至極,聲音冷厲,不止賓客交頭接耳,連王家女眷裡頭也冒出好些不和諧的聲音。
“你,你……”金太太說不過方五娘,只好對王老夫人恨聲道:“你瞧瞧,你瞧瞧,這種媳婦,我說她一句,她就頂兩句,這樣的媳婦,你也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