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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藏著一個狙擊手,手持夏普斯步-槍,幾乎是他拔槍射中另外兩個打手的一瞬間,就開槍擊中了他的肩膀。
“砰——!”
鮮血飛濺。
“惡魔之子”的肩膀被掏出一個可怕的血窟窿。他踉蹌了一下,手上的左輪手-槍應聲而落。
與此同時,後臺的演員一擁而上,反剪住他的手腳,扔垃圾似的,把他扔進了籠子裡。
看個戲差點把命搭在這裡。男人後怕不已,連聲音都有些哆嗦:“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若不是出於紳士的責任心,不想丟下女士獨自逃跑,他早就跟著大部隊逃之夭夭了。當然,他決不承認,沒跑也有腿軟的原因。
莉齊卻輕輕搖頭:“我想跟‘惡魔之子’說兩句話。”
“跟他說話?”男人的聲音拔高了,“為什麼?”
“和您沒關係。”
男人怒氣衝衝地說道:“和我沒關係?怎麼和我沒關係?我們正在約會,您卻要去另一個男人的身邊。難道我對您的吸引力,還不如一個漠視人命的馬戲團小丑嗎?”
莉齊有些不耐煩。但很快,她約束住了這份煩躁,露出落寞憂鬱的神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子爵先生,我還以為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伯爵。”
“再跟我約會下去,您的名譽會受損的。”
男人想到那將近百萬的嫁妝,堅定不移地說道:“名譽受損又怎樣?我早已愛上了您!”
“唉,您先聽我說完,”莉齊的神態愈發憂鬱,“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訴您,我喜歡穿露腳踝的裙子,是因為我的外祖母是卑賤的女工,還是遠洋而來的華工,我是人種雜交再雜交的產物。而且,我非常勢利,和您約會,是因為您有子爵的頭銜。您知道,我父母一個是北方人,一個是混血,雖然我們很有錢,非常非常有錢,經營著鐵路公司、石油公司、鋼鐵公司,還在島上有一座甘蔗種植園,但我們沒有世襲的頭銜和莊園,也沒有能塞滿走廊的家族肖像畫……我是那麼勢力、卑賤、膚淺,除非您貪圖我的嫁妝,否則像您這樣高貴的紳士,是絕無可能愛上我的。”
男人的臉色變白了。
這番話聽上去是在恭維他,實際上卻是在諷刺他之前說過的每一句話。
要是他回答,他並不在意她的血統和身世,那就證明他是個虛偽且沒原則的人,而且確實貪圖她的嫁妝。
可要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好吧,我們別約會了——老天,這怎麼說得出口,那可是鐵路公司、石油公司、鋼鐵公司、種滿蔗糖的小島以及將近百萬的嫁妝啊!
眾所周知,一位貴族青年,想要擺脫高額的債務,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娶一個嫁妝豐厚的“富家女”,這辦法也稱為“鑽大錢包”。⑵
莉齊就是他們眼中最肥美的“大錢包”。
只要能鑽進這個大錢包,那些債務就不再能煩擾他們。可是——誰會把這個原因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呢?
男人只能嚅動著嘴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望著莉齊離開,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說道:
“……我是伯爵。”
·
轉過身,莉齊立刻為擺脫男人而鬆了一口氣。
在她看來,男人才是最漠視生命的人。
“惡魔之子”被推到聚光燈下決鬥時,他不覺得這是漠視生命;“惡魔之子”殺死一直以來監視、威脅、壓迫自己的人時,他反倒覺得這是漠視生命了。
這種小人,哪怕有子爵的頭銜,也令她瞧不起。
除了擺脫男人,她找“惡魔之子”,還有一個原因。
她想把他從牢籠裡釋放出來。
可能因為,她也即將走進一個牢籠——一個華美而淺薄的金鳥籠。
她其實心知肚明,那些貴族青年大多都是草包,債臺高築,出門溜達一圈,都能撞見十來個債主。
但在上流社會,不管那些青年欠了多少錢,都始終是尊貴的“子爵先生”、“伯爵先生”和“親王大人”,而她的父親不管多麼有錢,為人多麼和善,都始終是“卑鄙的北方佬”和“奸詐的投機家”。
北方佬粗鄙、蠻橫、無恥,遠不如南方人文明開化,為了劫掠南方的財富,連解放黑奴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再加上,她的外祖母是中國人,一個清麗柔美的黃面板姑娘,更加冒犯了那些上流人士的禁忌。
在他們看來,有色人種或許也是人,但絕對不可以和白人結婚,就像馬和驢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