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黃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父親失蹤帶來的傷痛,以免悲傷過度,整日哭哭啼啼。她命人透過各種渠道,買到了父親失蹤前後的新奧爾良報紙。
“我要振作起來,”她深深吸氣,不停對自己催眠,“父親下落不明,我必須振作起來。先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以後再對付他們。”
但她並沒有就這樣放過那些人,拿了張紙,把他們的名字記了下來,以便日後精準打擊報復。
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裡,聚精會神地研讀報紙,試圖找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然而就像少了幾塊的拼圖,無論怎麼拼,都拼不出全貌。
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能軟弱,不能悲傷,必須振作起來,到了深夜,卻還是會在被窩裡悄悄啜泣。
哭完以後,她喉嚨有些堵塞,就去廚房倒了杯白蘭地。
誰知,蘭斯也跟了過來,撞見她喝酒,頓時露出了見鬼一般的表情,彷彿她正在跟男人鬼混似的。
“你不該——”他眉頭緊蹙,生硬地說,“你不該——”
很明顯,教養使他無法說出更嚴厲的指責。
要是平時,她勉強能忍受他的迂腐與古板,可是現在,她爸爸都失蹤了,下落不明,他那雙高貴的藍眼睛,居然還是隻能看到她不該喝酒。
她從未如此討厭這個人,把頭一揚,冷冷地說:“滾。”
蘭斯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是的,我讓你滾。”莉齊又喝了一口白蘭地,“眼睛瞪那麼大幹嗎,你又不是用眼睛聽聲音。”
“你——你不該說髒話。”
“我不僅要讓你‘滾’,還要說關你‘屁’事。”莉齊說,聲音忽然放得甜甜的,“這酒是我買的,我為什麼不能喝?——天哪,你不會以為,這宅子裡,還有東西是你買的吧?你知道自己欠了多少錢嗎?——是的,那些可憐的商販沒有找你要錢,但並不代表你沒有欠。你這棟住宅,你和你家人的吃穿用度,目前都是我在掏錢。我喝幾口酒怎麼了?——噢,別露出這副表情,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不能有點兒腦子,女人喝酒並不會使世界毀滅!”
但對於蘭斯來說,妻子喝白蘭地,還把“上帝”和“屁”並列在一起,的確等於世界毀滅——他一直小心維護的舊世界灰飛煙滅了。
在舊世界裡,女人都是嬌嫩可愛的小東西。一個高尚的紳士,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呵護這些小東西,不讓她們受到傷害。一切有利於男子氣概的事物——戰爭、打架、賭錢、狩獵、酗酒……為了女人的安全,都不能讓她們接觸。她們太嬌嫩了,太可愛了,最好不要接觸外面的世界,只在屋裡做做針線活兒。
可是現在,嬌嫩可愛的小東西正在對他破口大罵——有些粗話,連他都羞於啟齒,她卻如數家珍。
蘭斯上前一步,儘量露出溫和的表情,規勸道:“我知道你因為岳父的事情非常難過……但你不該喝酒,女人的身體本就非常脆弱,你又沒穿胸衣,更是不堪一擊。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用緊身胸衣加以束縛的話,你的子宮會在體內到處遊走……”
他這番規勸還未說完,就被莉齊打斷了:“得了吧,伯爵先生。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無知至極。”
蘭斯的臉色刷地變白了:“莉齊,這是古希臘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的觀點,你不能……”
“古希臘早就覆滅了。”莉齊不耐煩地說,“子宮要是真的會到處亂跑的話,我希望它現在就跑到嘴巴里,然後一口吐在你的臉上。”
說完,她居然真的像嚼菸草的男人似的,朝他吐了口唾液。
這是他見過的最恐怖的畫面。
蘭斯富有教養的聲音顫抖著:“你……我……”
“親愛的,別逼我繼續吐口水,”她微微歪頭,聲音又變得像蜜糖一般柔滑,“還是說,你知道我最近喉嚨很不舒服,所以專門過來說一些噁心的話,逼我對你吐口水呢?”
蘭斯完全說不過她,僵著一張臉離開了。
假如莉齊是個男人,他儘可以與她辯論一番,或是發揮騎士精神與她決鬥,但她是個女人,他對她束手無策,只能沉默離開。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樣對他,難道她不知道他娶她是屈尊紆貴嗎?
他的家世如此顯赫,如此輝煌,帝國時代甚至擁有封地和狩獵場,以及鑄造錢幣的權力。而她的家族是什麼?她父親是個大老粗,狡詐的投機商,為了金錢蠅營狗苟,她母親則更加骯髒,是個——那個詞語,他想一下都覺得汙穢——混血兒。
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