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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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
莊碧嵐出身將門,雖然也是有名的武藝高強,謀略出眾,卻從不在唐天霄微服出行的心腹之列。
兩度奪愛之恨,唐天霄年輕氣盛,自是無法不計較;但交王莊遙帶著一批忠心耿耿的子弟兵扼守南疆,其實力也不容置疑,對於留在京中的交王獨子,唐天霄也無論如何不能慢待了。
惱恨,激賞,以及未必發自真心的禮遇,早讓這對君臣相處得尷尬。莊碧嵐本不該在唐天霄的邀請之列。
但錦衣夜行,未免無趣。
可淺媚就是唐天霄最想給莊碧嵐看到的那件錦衣,華美異常。
但他似乎沒能刺激到莊碧嵐,反而成功地刺激到了他自己。
原來的圍場區域已有經常出入荊山的百姓聚居成村。諸人繞過村落,略事休息,卓銳和另一位叫陳材的護衛便將包袱裡的弓箭、飲水等物分給他們,徑奔林間而去。
春日正是草木萌動萬物繁衍之時,但覺層林疊翠,綠茵漫展,星星點點的五彩野花隨著馬蹄錦繡般一路蔓延,無邊無際。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二)
早有一名隨從先行潛到稍遠處,用木哨子吹出類似母鹿的嗚嗚聲,又用樺皮哨子模仿出小狍子的唧唧聲,用以吸引鹿狍的到來。
若是往年,這一招很是管用,多少會引來些獵物上鉤,今年卻許久不見動靜,直至太陽漸漸沉入那邊山頭,也才唐天霄射了兩隻野兔,一隻小狍。
其他人知趣地故意落在了後面不去與他爭競,更是兩手空空。
唐天祺眼見著一隻野雉飛過,還沒來得及抽出箭來,那廂可淺媚一邊和莊碧嵐說著話,一邊已拉弓射去,正中目標。
那隻野雉便理所當然地掛到了可淺媚的馬頭。
她笑著向莊碧嵐等人說道:“這野雉的羽毛漂亮,我回宮讓她們做向個毽子分給你們。”
唐天祺年紀略小,到底還有些逞強鬥氣,瞧瞧那隻野雉,帶了自己的兩名隨從,從側面一條岔路奔前方去了。
從那時起,唐天霄連只耗子都沒打著,連容易有隻麋鹿從跟前跑過都射空了。
莊碧嵐謹守本份地落在後面,可淺媚趁機也落在後面,雖然揹著弓,卻又在和莊碧嵐說說笑笑了。
唐天霄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而莊碧嵐其實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可淺媚正很鬱悶地告訴他:“細想想,在宮裡哪有我們草原上自在?皇上的心思也難猜,也不知別的娘娘們是怎麼侍奉的。”
莊碧嵐看其他人和他們都已有了一定距離,唇角微微一揚,忽道:“你真的猜不出皇上心思麼?我怎麼覺得,你比宮裡那些皇后貴妃要機靈百倍?”
可淺媚怔了怔,只覺他的目光雖不尖銳,卻奇異地通透著,宛如月下一面明鏡,無聲無息地照到她心底,把所有的美麗和醜惡照得纖毫畢現。
她忽然間便透不過氣來,許久才道:“我……我又怎及得上她們?論打架她們自是打不過我,論心眼她們卻勝我百倍。”
莊碧嵐淡淡道:“你若沒心眼,就不可能成為第一個被皇上帶出過的愛妃;你若沒心眼,也不可能故意總在我身畔,讓皇上魂不守舍。”
“什……什麼?”
“你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我和皇上那點子不足為外人道的糾葛;你也別告訴我,你不曉得自己長得和清嫵很相像。皇上不可能對你無動於衷,也不可能再次容忍他在意的女子靠近我。自古以來,不論是人是物,總要有人爭競才覺得可貴。公主這般劍走偏鋒,才是高手之道,直切人心。”
透過林梢的夕陽似乎很冷,可淺媚手指一陣陣地發涼。
她盯著莊碧嵐泰然自若的秀逸面龐,吃吃道:“清……清嫵,就是當年怡清宮的寧淑妃嗎?她和你……當真像傳說中那般……那般……”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三)
莊碧嵐又笑,眼眸裡有顯而易見的嘲諷,卻看不出絲毫的惡意。
他的聲音低低縈在光影恍惚的林中,只入她一人之耳。
“我與你交好的那位貴人雖然從無交集,但家父始終記著當年援手之德,視其為平生知己。可燭公主尚未入宮,家父命我照應的信函已然寄到。不論公主此來是還是為了取唐氏之寵愛,為了取唐氏之首級,在下均會從旁協助。只盼公主記住,過猶不及。我並未覺得皇上有多麼喜歡清嫵,但清嫵之可貴,在於她處世時的與人無爭,以及對待感情的百折不悔。撇開容貌才識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