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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竟真朝著玄雲宗跑去。
要知道,玄雲宗不可靠尋常手段抵達,在它十萬裡地界的仙地之外,還有一層混淆世人視線的陣法屏障。
根骨上佳、有仙緣者,可以憑藉仙眼看穿這層屏障;族中勢力龐大、有門路者,可以依靠情報穿越這層屏障。
季青琢啥也沒有,她只想騎小毛驢,因為在現代她沒騎過。
這被蒙了眼一輩子的老毛驢,可能是一隻潛在的仙驢,竟然看穿了玄雲宗的陣法屏障,帶著季青琢來到了玄雲宗外圍。
玄雲宗界外青山之間,重巒疊嶂,雲氣縈繞于山腰,這條山路已經許久未有人踏足。
季青琢在驢車上睡了一覺,待睡醒時,毛驢已停了下來,停在她面前呼哧呼哧喘著氣。
前方有泠泠清音傳來,有漂亮尾羽的白鳥在枝頭歌唱,青石階往上,凜冽寒風迎面,是一處懸崖頂部的平臺,有許多求仙者聚集其上。
她沒見過此等大場面,能抵達玄雲宗的都不是凡俗之輩,她這個唯一的凡俗之輩是被仙驢帶上來的。
懸崖之上,有坐在撐起的華蓋下、前呼後擁的尊貴公主,亦有腰間寶劍錚然作響的俠客,還有白紗蒙面、神秘至極的異域人士。
所有人都光彩熠熠,意氣風發,彷彿全身都發著光。
季青琢把自己一路走來所用的炊具、帳篷、衣物等物塞進大麻袋裡,將板車從驢車上卸下,一手牽著毛驢,一手提著麻袋,走上青石階。
她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來參加什麼昇仙大會的,她是來撿破爛的。
一路餐風露宿,那山路上風沙大,季青琢的臉髒了,壓低的兜帽又遮了大半,沒露出自己的模樣,只有一雙半垂的眼眸露在帽簷之下,很亮,像是黑暗中的星子。
季青琢避開人群,若無其事坐在一旁,前方不遠處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似有尖嘯的風聲迎崖而上,如泣如嚎。
她開始啃剩下的胡蘿蔔,待會兒過去的時候,她如果掉下那懸崖,可就沒機會吃了。
此時,遠處有輕嗤聲響起,拿坐在華蓋下的漂亮女子看了季青琢一眼,嘲笑道:“這玄雲宗的昇仙大會,可是要找有根骨有資質的修仙之人,怎麼連路邊的乞丐也來了?”
季青琢猜她在說自己,但她在穿越過來之前,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五險一金,上班還可以摸魚,都怪這該死的系統,還有那該死的沈容玉,她才淪落到此番境地。
但她嘴笨,不會說話,只低著頭,繼續喂毛驢吃胡蘿蔔。
“喲,還是個啞巴?”那女子看著季青琢笑了。
她名喚秋明雪,是雲澤域內某個小國的公主,即便來求仙,也帶了多位僕從跟著。她嫌季青琢礙眼,因為她很難接受像這樣落魄的人也能來到玄雲宗,和她站在同一起跑線。
“不是啞巴。”季青琢終於捨得說話了,她慢悠悠地抬起頭來,“我是凡人,光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