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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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嗎?我想,我分別了七年的哥哥,我甚至不能好好記住他的模樣,上帝就要把他帶走了,你真的有好好考慮過我的心情嗎。你回來了,對我這些日子來說就好似一場過於美好的夢,能再陪陪我麼?”
那正欲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他從來都不可能拒絕他的弟弟,這是他這些年的人生以來早已形成的本能。他唯有告訴自己,毓臨亦是依賴他的,他才能平靜的面對他所有的付出,而對於洛斯,他欠的早已還不清了,多加一筆,也不過是一場已習慣的噬骨疼痛。
霄連看了一眼重新坐回床上的毓燮,緩緩的把門關上了。
擦身而過
毓燮兩兄弟在房間裡聊到深夜,直到毓臨倦極睡去,毓燮輕輕為他蓋上被子,放輕手腳走出門外,眉目間顯現了難得的無措感。其實腦海深處病房的號碼早已記得滾瓜爛熟,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早先積聚起來的勇氣早已在這幾個小時裡消逝殆盡了,他的弟弟懷著一臉憧憬的模樣告訴自己往後的選擇,唯獨只有自己,咬牙吞下血淚,告訴他“會助他完成他的心願。”但是自己的心願怎麼辦,他卻從來不敢問。
只是自己的這番模樣落在翎羽眼裡,他卻沒給毓燮多餘的考慮時間,拉著他匆匆往病房走去,“我們做很多事,也許日後會後悔,但是也好過從未開始努力過。”
毓燮的身體微微一震,一絲苦笑漸漸浮上嘴角,他不會忘記對父親的那個承諾,那就已經給他加了一層厚重的鐐銬了。只是所有的猶豫在看到病房裡的人後變得這樣的微不足道,那瞬間他背過身去,卻掩不住微微顫抖的肩膀。原來有一種痛分明沒捱到皮肉,卻刻骨銘心。“對不起,我……我想進去看看他。”
翎羽看著他背對自己寂寥的身影,只有微帶鼻音的語氣洩露了他此刻的故作鎮定,他是懂他的,所以他什麼也沒說,把難得的時間留給了他們,轉身離去。
毓燮換過無菌病房的探病服,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洛斯身上,彷彿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一旁不停波動的心跳儀告訴毓燮他還活著的事實。本欲伸手去觸那早已刻在心裡的面容,卻發現厚厚的防菌手套之下早已觸不到那絲真實了。他這般毫無聲息的模樣,曾經稜角分明的完美容顏落下大片凹陷的陰影,那雙清澈如水的綠眸卻緊緊鎖住,再也不見往日溫情。是否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真正明白,若至此死別,他連聽到洛斯的呼吸聲都成了一種奢望,毓燮深深吸了幾口氣,仿若只有這樣才能驅走胸腔深處無盡的疼痛與絕望,這位在兇殘的敵人面前都不曾低下他高傲的頭顱的軍人,卻緩緩屈下身來,跪在床邊,把略顯冰涼的臉頰貼在洛斯垂在床邊的手心裡,那些冰涼早已分不清是這深北大陸夜晚的寒意還是他滑落頰邊的脆弱,那些深鎖心底的一點一滴仿若終於失了桎梏般噴湧而出,“你放棄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放棄我吧。”這句壓抑的話艱難的從喉嚨裡吐出來,嘶啞得不辯字句。
一個人到底要有多絕望才會拋棄自己手上的浮木,只是在那回首之間,他已深墜地獄。沉默的星光照亮了病房的一角,亦見證了這大片大片的濃郁的寂寥,只是它漠然的看遍世間悲歡離合,也不過一個無能為力的過客。
那個在病房裡脆弱如孩童的毓燮,最終亦是屬於那樣一個夜晚的,當清晨第一抹晨光調皮的跑進房間時,他已默默直起身,雖然早已麻木的雙腿讓他連站立都不覺輕皺了眉頭,只是那僵硬如鐵的脊背卻宣洩了他最後的驕傲。合上房門的瞬間,少年軍官眼裡明明滅滅的感情最終亦化作了灰燼,再尋不到一絲蹤跡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一同逝去的,是不是也有他少年純真的魂魄。所以他也不曾看到,那本該沉睡著的至愛之人,眼角悄然而逝的那抹晶亮與那掙扎欲起挽留的指尖。
世人只知最悲痛莫過於“生離死別”四字,只是他們不曾懂得,單“若”一字,已有萬千重量,一個人在錯失所有,沒有挽回的機會的時刻,總是說,“若我當初如何如何。”但也只是因為再也無能為力了,才寄託於假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卻不想承認的事實。若他喚醒了他或者他看到了他的回應,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只是這個“若”,訴盡人生遺憾,卻改變不了那晚錯過的事實。
例行整頓
一夜未眠的毓燮很早便坐在辦公室裡,匆匆的翻閱昨天落下的檔案,無風不起浪,在調查員到來的這段時間突然冒出的這些質疑的聲音,肯定不是一個偶然,抓起一旁的電話,簡短的傳達命令,“晨練之後半個小時,C1、2連,D5連在室內訓練館集合。”隨後他抿了幾口桌上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