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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靠著男人那點微薄月錢的武人之家,在官職沒有提升、沒有功勳的前提下,攢個幾十貫很不容易了,百貫那根本就是打劫!
鍾母穩住心神,儘量控制語氣:“張兄弟,我也不瞞你,家裡這些年指望孩子和你大哥那點補貼,勉強能湊夠這個數目。但是,我閨女的性子我知道,她寧死都不帶這麼拖累全家的;我兒子我也是知道的,他渴著餓著都不帶讓妹妹受委屈的。你這是把他們往死裡逼啊!你們家兒子荒唐,讓青-樓女子有了骨肉,你們要退親,還讓我們加倍賠償,這是哪門子道理!”
鐘鳴扶著渾身打顫的母親,等著張家的回答。
張生父嘆了口氣,掃了眼吊兒郎當的兒子,無奈道:“嫂子,還能為啥?那年我要是不替鍾大哥擋上那一箭,就不會傷了身子,不會只有張生這麼一個敗家子!兒子指望不上,我只能指望孫子了。讓張生納了杜二孃你們又不同意,我只能換個同意我兒納妾的兒媳。”
鍾母忍了半生,這會兒忍不住了:“兄弟,你摸摸良心。你替你哥擋了那一箭不差,但是他帶著你們活著回來了!不提這個,這十來年,鍾家對你們家如何?定親的人家都是男方給女方送節禮的,我們家逢年過節的都給你們家送禮!”
張生父道:“再怎麼說,我家確實沒了其他香火,只能指望孫子了。我也不想讓嫂子繼續吃虧,你們家再拿出一百三十貫,我們兩家互不相欠,不就好了嗎?”
好你個頭!鍾母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鐘鳴抱著暈倒的鐘母,心中後悔沒告訴娘真實情況,急切喚道:“娘,娘……”
確定母親只是暈了過去後,他陰狠地望著張家三口:“這錢,我出。但數目太多,我一時拿不出來,給我三天時間湊錢。三日後,你們帶上媒人和文書再來。”
晚飯時分,鍾母這才醒了過來。
鍾二孃欣喜道:“娘,你醒了,太好了!”
鐘鳴歉意道:“娘,都是兒子不好——”
鍾母含淚打斷:“不是你的錯,是張家——”想到女兒還在這裡,她忙住了口。
“娘,是兒子的錯。兒子不想妹妹嫁給張生,又不想讓爹失信。張生比兒子還大,他們一直等著二孃長大是假,惦記咱家的錢是真。我想著辭工後,他們興許就不願意等了,到時候我再想法子退親。誰知他們這麼過分,我什麼都沒做呢,他們就整了這一出。娘,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有人替我們出。”
接著,他把同徐嶽樓的約定緩緩道來。鍾母聽罷,半晌沒反應過來。這一會兒地獄一會兒天上的,她實在受不住,險些又暈了過去。她慌亂道:“鳴兒,娘藏不住心事,再見他們要是露了馬腳怎麼辦?”
鐘鳴安慰道:“沒事,娘,就說你讓他們給氣病了,需要休息,一切都有兒子呢。”
三日後,鐘鳴拿著一百三十貫,交換了張家的文書,一副強忍著把對方趕出去的表情,把張家以及媒人送了出去。這麼奇葩的事情,媒人這種走街串巷的嘴,沒幾天這一片兒都知道了……張家也不嫌丟人,把**女子請回家養著,等著孫子的出世。
鐘鳴這邊暫且不急,約好了待吳水中秋前回尉縣後再接手那邊的飯鋪;鍾二孃被徐嶽樓接進了楊家,多學點新穎簡單的菜式,以備接管速食鋪子。
徐嶽樓的新衣初六就得了,初十這日,師徒二人身著淺色夏裝,一身清爽打扮,卻亮瞎了眾人眼,尤其是徐嶽樓兩隻手腕上那一圈一圈、明晃晃的金鐲子。
楊夫人先是送上賀禮,說上一堆恭維的話,哄得鄭老夫人合不攏嘴。徐嶽樓的嘴也是甜得跟今日的西瓜似的,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細細問了些話。
楊夫人則轉向鄭家大夫人,二人有說有聊了會後,楊夫人笑道:“我這小徒弟聽人說我養了萱兒幾年,非得來瞧瞧。怎麼不見萱兒她們呢?”
老夫人道:“她們幾個小妯娌小姑子在我那裡待著呢。你要見那可得都見,見面禮還不能偏!”
楊夫人笑道:“嶽樓,你看我來前說的對吧?幸虧我早有準備。不過,老壽星,你還是讓人帶我過去吧,免得連累大家都破費,大家做夢都罵我呢!”
老夫人道:“正好我也累了,老大媳婦,這邊你看著吧。我帶著老四家的,跟允之媳婦先去後面了。允之媳婦,你要是給的禮少了,我們可不依。”
老夫人的正堂內,散坐著不下二十個女子,見老夫人進來紛紛請安問好,又給楊夫人請安。老夫人見了這情景,笑道:“允之媳婦,今兒你可得破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