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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真情,算不得的,算不得的……
太皇太后將她的難過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這日傍晚,徐嶽樓本要和太后一起離去,太后卻被留下看女子畫像去了。徐嶽樓只得自己隨著宮娥往後宮側門行去,碧痕隨園在那裡等著她。一路上,低落迷茫的徐嶽樓依著規矩低頭行走,散發出一陣濃濃的哀傷。
走著走著,宮娥忽然停了下來,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徐嶽樓一個不小心,撞了上去,差點把宮娥壓在身下,多虧了一隻結實有力的臂膀。徐嶽樓抬首,入目的是那雙第一眼她就沉迷的眸子。不,不一樣,如今這眸子多了幾分堅定。人,果然會成長麼?
柴預見她這般模樣,心疼道:“嶽樓,你受累了。”
噗!扇了一巴掌,再給棗兒吃的意思?徐嶽樓怒火攻心,忘記當下場所,怒吼道:“還不都拜你所賜!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地上兩名小宮娥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更不可置信地是,他們那個溫和卻不近人情的恭親王竟然笑了——
“生氣總比剛才無精打采的樣子好。累的話,就好好休息,事不是一日做成的。”
徐嶽樓腹誹,我不知道麼!那什麼——“王爺要娶親了,嶽樓乃是女子,只怕不能道賀了。就在這提前給王爺道個喜,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柴預別有意味道:“恩,你確實不能道賀。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如你所願的。”
“那是你自己的願望好不?天色不早了,王爺,告辭。”徐嶽樓扔下話就走。
柴預看了半晌,發現徐嶽樓行至路口,不知道往哪邊拐,這才想起地上還有倆人。
“起身吧,先去送徐姑娘,回太皇太后那裡後,記得主動找雲尚宮領罰。”
看了半晌戲的兩個小宮娥,立刻回神,追了上去。
好之意,眾人見徐嶽樓無精打采,紛紛以為她今日還是沒尋找機會說出去,只說著些說服不了太皇太后也沒關係的話,因為他們去歲到今日的賬冊已經做完。今日是在袁京的提醒下,他們開始了前年賬目的核對。幸虧兩年前徐嶽樓改革了賬房,否則光翻舊賬這活計就夠忙活上大半個月的。
夜間,徐嶽樓躺在榻上翻來複出睡不著。碧痕在外間聽見動靜,便問道:“姑娘,可是薰香不足,有蚊子?”
徐嶽樓趴在塌上,嘟囔道:“不是,心煩,還不是熱的。”
碧痕恍然,舉著油燈走進來,笑道:“那就是姑娘有心事了。姑娘不是說有事說出來,心裡就會舒坦嗎?是沒說得的人?”
徐嶽樓托腮,點頭道:“是啊。我家碧痕越來越聰明瞭,隨我。唉,要是師父在就好了。啊啊啊啊啊,神煩!”
神都煩了,那得多煩啊!碧痕看著在榻上滾來滾去的徐嶽樓,心下捉摸著,到底是什麼事讓姑娘如此心煩?她仔細回想了下,似乎今兒姑娘從宮裡出來就這樣子了。那,宮裡今兒發生了什麼……她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今兒才是七月十二,夫人起碼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才能回來。這才不足十日,姑娘已經瘦了一圈,照這樣下去,姑娘怎麼辦?
徐嶽樓嚷道:“碧痕,陪我玩會吧,興許我心裡就舒服了。”
碧痕道:“那樣姑娘會更睡不著吧?姑娘。”
“恩,什麼事?”
碧痕猶豫再三,出了個非常蹩腳的主意:“袁大人聰明,要不,你和他說說去?”
徐嶽樓猛地坐了起來,摸了摸碧痕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
“沒發燒啊,你說什麼胡話呢!這三更半夜的,打擾人家睡覺不說,更重要的是,他是男的啊!”
碧痕委屈道:“奴婢當然知道!可是姑娘今兒心情已經很糟了,奴婢人小又不聰明,幫不上,只能乾著急。明兒你入宮後可怎麼辦,奴婢們更是幫都沒得幫,還不得指望你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要你現在能安心睡,什麼法子有用就用什麼。你每次同袁大人說過話後,心情便會好起來,奴婢這才不顧規矩——再說,咱們現在不在府裡,守著府裡的規矩做什麼。”
徐嶽樓摸了摸碧痕的腦袋,有人這麼關心自己,這讓她心情好了些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