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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立目標的徐嶽樓,信誓旦旦道:“姑姑,待我身體好了後,我一定讓大家都吃上白麵!”
徐氏聞言臉上的皺紋全聚集到兩眼之間、鼻樑之處,雙目瞪得像小號銅鈴,同孟大鵬頗具夫妻之相,伴隨著她的尖叫:“好孩子,我們不想吃白麵,你可別糟踐自己,咱家不興給人家當妾!”語速快得,生怕慢一點徐嶽樓立刻就給人當妾似的!
徐嶽樓讓如此誇張地表情給嚇住了,直到徐氏再次催她允諾不給別人做妾時才醒悟過來。她眨了眨同徐氏相似,卻更靈動的雙眸,無辜道:“姑姑,我是想著,我跟著我爹在外面也長了點見識,想琢磨個掙錢的法子出來。你怎麼就能往我要給人做妾的事上想呢?我這小身板,這歲數……”
徐氏噓了口氣,霹靂巴拉一堆解釋後,徐嶽樓才明白,孟家莊吃白麵的只有一戶,那一戶是因為女主人做過大戶人家的小妾。再有就是,當下能參加科考、有社會地位的是“士農工商”,不包括奴籍,管家也不例外。因此,即使隔壁莊子的莊頭能吃白麵,也不是人人都想要的,至少孟家不想。
徐嶽樓道:“姑姑,外面的世界大著呢。誰也不是天生就有那麼田地——我就是不想過苦日子了。”
徐氏聽到後一句,收起異樣的目光,輕聲道:“有姑姑舅舅在,不會讓你再受苦了。咱家在孟家莊是排得上的,窩窩頭是管夠吃的,還能供你弟弟讀書。你想要啥,讓你舅舅弟弟們掙去,你好好的就成。”
徐嶽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但是什麼都不做,等著跟自己同歲的孟文長大,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初來乍到她不好反駁罷了。於是不著痕跡地喚了個話題:“姑姑,當年咱們兩家為什麼換親?”
徐氏見問,三十來歲的“老臉”一紅,羞澀地講了當年的經過。
原來當年孟大鵬想娶徐氏,徐家不要別的聘禮,只要他那貌美尚未及笄的妹妹孟氏做兒媳婦。孟大鵬猶豫不決間,原主親孃孟氏不僅主動允婚,還安慰哥哥:“嫁誰不是嫁?徐家是徐官莊的大戶,比咱家還多兩畝地呢。”
孟大鵬最終被勸服,拿了妹子換了個媳婦回來。
徐氏最後輕撫著徐嶽樓,目露期盼道:“你娘她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你舅舅一直覺得對不起她。”
原來還有這等典故,怪不得孟大鵬這幾日沒少對著徐平的棺材抱怨,卻對她很好呢!
時間推移,慢慢接受現實的徐嶽樓阿q地想著:這個穿越有不少優點,首先她同長相少說有八分相似,她猜測著如果那個娘還活著,會不會同媽媽也一樣呢?可惜,眼下無力尋找。
當下正值農忙時節,各家都極其忙碌,尤其是孟家又因徐平喪事耽擱了幾日,因此更是忙碌。自覺休息夠了的徐嶽樓,雖然體力還不是很足,但她盡力幫忙。只是,似乎幫倒忙的時候更多……
都沒讓她出門,不過是把院子裡的小半畝玉米給收了。她掰玉米的時候讓葉子給刮的,身上起了兩天疹子;後來改為割玉米杆,她果斷地割了自己的小腿;搓玉米粒,她半天搓了倆,起了一手水泡。
徐氏無奈,只得讓她跟著孟家長女雲娘,幫著料理家事。她第一日上任是幫忙摘茄子,摘了半籃茄子送到雲娘面前時,這個跟徐嶽樓五分像的小姑娘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道:“這茄子還這麼小,我們一頓也吃不完這些!你把剛結出的也摘來幹嘛!”
徐嶽樓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是沒長大的,還以為是長殘的。因為這點事,你就哭成這樣,不至於吧?”
雲娘又急又惱:“你知道什麼!這些小茄子長大了,最少也得把這籃子裝滿!雖然茄子是你摘的,但娘一定會怪我的,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徐嶽樓想到徐氏的偏心,連忙發誓:“大姐姐別哭了,你放心!姑姑回來後,我一定幫搶著去捱罵,不讓她說你!”結果那日,挨訓的還是雲娘。
在這之後,徐嶽樓迷茫了。生火她肯定不行,做飯也是不會的。她要是有媽媽的廚藝,媽媽去世後,她幹嘛日日下館子?不下館子,怎麼會被車撞?思索再三,需嶽樓選擇了洗碗。
這日,她洗碗時,再次不慎打碎了兩隻大黑碗。
清脆的嘩啦聲,讓本累急打算休息的孟家人,忽地全竄進廚下小屋!徐氏人未到就心慌了,祈禱著可別全碎了!最好只碎一個,那樣家裡的碗還夠一人一個。剛她聽到碎了倆時,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碗片,抖著粗糙的雙手,撿起碗片,一次又一次的把破碗重組,恨不得那碗就沒壞過……
徐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