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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的牛車上,吳水最大限度得擋在徐嶽樓前面。雖然徐嶽樓瘦小,奈何吳水更沒料!他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風,於是折騰來折騰去的挪位置。
徐嶽樓察覺到他的意圖,忙道:“水哥,不用忙活了,我不太怕冷。況且,這風是四面八方來的,你只能給我擋一面。”
前世徐嶽樓身在江南,到了冬天看似溫度不低,溼冷之下,冷到骨頭裡。眼下尉縣的寒冬,更像只紙老虎。接近晌午時,徐嶽樓才知道自己錯了。這根本就不是紙老虎,只是溫柔點罷了。吹了半晌午,在吳水艱難的維護下,她還是凍僵了身子。
僱來的車伕是來尉縣拉貨回孟家莊的,東家那裡自有吃食。他呢,就是藉著東家的車接了點私活。因此,到了地後便要便離去。
徐嶽樓見狀顧不得寒冷,忙道:“大叔,你彆著急卸貨啊!這麼一車東西,我們還不知道放哪裡呢。”
車伕道:“這就是晚上燈會的街道了,東家那邊急著呢。”
兩方掰扯了會,車伕主動少要三文車錢。徐嶽樓見他都不要錢了,就知道他沒說謊,只得讓他先走。此時還未到晌午,街道兩旁的攤販並不多。十步遠位置有個茶鋪子,四人雖然不是很額,但怕帶來的吃的涼透,就過去幾碗熱茶就著吃了。
徐嶽樓見一碗粗茶都要三文,便知道尉縣物價要高一些,便有心把花燈的價提一提。吳水則是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同茶老闆打聽訊息。
他們那兩牛車花燈長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做什麼的,沒問上幾句,那茶老闆道:“幾位不是這縣裡的吧?這裡可以買花燈,但得先去衙門裡交點賦稅,再去山青巷民樓處交點錢。”
吳水細問之下,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擺攤衙門是要收錢的,這是近幾年的新政。上頭的人大概是好意,只是執行的人只收了錢沒辦事,這一行為導致了商戶要交兩次“保護費”。
按照茶老闆的提示,四人先去縣衙交了一百文錢,徐嶽樓直呼打劫!出了衙門後,徐嶽樓對吳水道:“民樓那裡你掏吧。”
吳水笑著應下。
待到了民樓聽得要二百文後,吳水臉色頓時不好起來,艱難道:“加上我娘給的,我這一共一百八十文。”
孟大鵬掏了掏自己的兜,只掏出了十八文出來。那收錢的小嘍囉親見四人翻空了兜,嗤笑幾句,給了個憑證,也就沒強要那兩文錢。
因為他們錢交的早,位置也就隨他們挑了。一共花了二百九十八文,只為了租用倆牛車大小的地。回花燈攤前,徐氏第一個道:“要是賣不出去,晚上咱們就得睡路邊了。”一行人本就沒打算今日能回去,計劃賺了錢後住客棧一晚的。
徐嶽樓見孟大鵬和吳水神情也不太對勁,忙笑道:“怎麼可能!姑姑想多了。鎮上的熱茶是一文錢,這裡是三文噢。咱們剛才花了二百九十八文,回頭一個花燈上加一文也就出來了,我先去和那茶老闆聊聊。”
說完,一手拿了個普通的,一手拿了個高一檔的花燈跑了過去。吳水這邊給孟大鵬說了幾句,便追了上去。
這會兒生意不是很好,茶老闆也就由著他們詢問,見他這麼好說話,徐嶽樓忙甜甜道:“老闆人真好!我覺得說商人重利的人,都得來看看老闆。咱也不能做個重利的商人,水哥,把這倆花燈送給老闆了,行嗎?”
便宜的花燈他們是賣二十文的,吳水到是不心疼,徐嶽樓手繪的那個,他們本打算賣五十文的,吳水還真有點捨不得。但因徐嶽樓開了口,他只得附和。
茶老闆忙謙讓道:“這可使不得!看你們也不像有錢人,這倆花燈少說值一百文,我可不能佔你們這便宜。我家裡就有一個兒子,我要那個一般的就是了。”
吳水聽了這話,便覺得這倆燈不白送,便同徐嶽樓一併勸茶老闆收下,但茶老闆堅持就一個兒子,用不著倆。吳水還想再勸時,徐嶽樓便道:“一個就一個吧,那把這個留下。”
徐嶽樓留的自然是好的那個。茶老闆又推辭了幾句,也就收下了。拿到手後,不斷地誇讚花燈漂亮。徐嶽樓忙道:“依老闆說,這花燈值多少錢?”
那老闆滿讚道:“這盞花燈,沒個百八十文下不來的!另外一盞就不行了,滿街都是,賣個三十文都嫌多。這個彩色的,到了晚上點上燈一定很好看吧?對了,你們這燈頂都封了,晚上怎麼點亮?”
吳水忙上前示範,從燈身上一拽,出了個小門。茶老闆順著門看了一眼,忙問:“那盞燈也是這樣開啟的?”
吳水點頭後,茶老闆忙道:“我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