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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楚歸沒去想別的,今兒沒遇到柳照眉同繼鸞之前,過的本算平靜,另一方面對於繼鸞而來,亦是同樣。
這平靜安好的幾天裡,繼鸞甚至覺得,她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留在錦城。
她答應來當柳照眉的保鏢,把陳祁鳳送到了學校裡,祁鳳懂事不少,很少惹事,白天他在學校裡接受教育,繼鸞也極放心的。
另一方面在戲院裡,繼鸞也是大開眼界。
起初她以為演戲不過是件枯燥無味的事,幾個生旦淨末丑在戲臺上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她以前鮮少能有耐心看完一部戲,也沒這個閒心思跟時間。
但是現在,她有一整天的時間看臺上的戲。
不僅僅是看戲,而且是看人。
顯而易見,柳照眉對他的這個保鏢也很是關照。
先是張羅著給繼鸞換了衣衫,把平縣的土布衫子換成了錦城流行的棉衫,還是時下的款式,只不過繼鸞不肯穿女裝,柳照眉只好給她置辦了套中性點的衣裳,穿起來倒是三分嫵媚,七分英氣。
習武之人身上本就自有一股精神氣兒,稍微一打扮就見七分人才。
柳照眉望著繼鸞,從最初的面目模糊到如今的近距離接觸,他知道自己眼中看到了什麼,且慢慢地習慣,喜歡。
戲臺上柳照眉演出的時候,一個回眸,一個移步,水袖挽起或者輕抹鬢角的時候,偶爾總會向著她的方向看來一兩眼,那樣水瀲灩的眼神,驚心動魄。
繼鸞自然會看到。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接到他的眼神,確確切切地。
有點朦朧的小驚愕,也有點朦朧的小喜悅。
對繼鸞而言,柳照眉極為溫柔,這種溫柔繼鸞頭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見到。
繼鸞覺得柳照眉就像是他扮演的那些角色一樣,令人驚豔,又有點兒琢磨不透。
楚歸跟密斯李來到金鴛鴦的時候,後臺正剛開始熱場,戲樓裡還沒有多少人。
密斯李抬頭打量著戲樓周圍,被那些紅燈籠跟古色古香的大桌子、戲臺給弄得目眩神迷,大概是紅色容易激發人興奮的感覺,密斯李神采奕奕道:“三爺,這裡瞧起來不錯。”
楚歸正也四處看,只不過只是為了找一個人,聞言意味深長地說道:“是不錯,不過這地方倒是在其次。”
“地方其次?”
“是啊,你大概是沒聽說過,金鴛鴦全仗一個人才能在錦城的戲曲界坐第一把交椅。”
密斯李想了想:“你說的難道是那個柳老闆?”
楚歸做驚奇狀:“你也知道啊?”
密斯李道:“那當然了,我在原家堡的時候就經常聽人提起這個名字,聽說是長得很美,簡直比女人還好看……我是想象不出。”
楚歸望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敵方真真賊心不死,楚歸恨不得把她痛打一頓,偏笑道:“那你想不想見他?”
密斯李笑道:“既然來了,當然要見一見這位著名人物了。”
楚歸便領著密斯李往後臺去,戲樓的老闆親自來領路,楚歸目不斜視,假裝沒看見那道匆匆閃避的身影。
這功夫楚歸也明白了。
在朱治毫壽辰的時候,這人怕就是在躲著他的。故而才沒有進朱家的門,只在門外等候柳照眉。
她仍舊是對他有心結呢,還是說她怕著他?
楚歸思忖著,有些事兒與其假裝什麼也沒有讓自己難受,不如就直接面對更好些。
單單是躲避,是避不開的。
柳照眉今日本是沒有戲的,見楚歸領這個洋裝美人進來,便急忙迎出來,楚歸見他行動果真不靈活,便假惺惺道:“柳老闆,別動,多休息……”
密斯李望著柳照眉,見人果真生得極美,又有種別樣氣質,頓時也看直了眼。
楚歸趁機道:“這位是李姑娘,密斯李,久仰柳老闆的大名,故而一再央求我來看看。”
柳照眉柔聲道:“照眉真不敢當。”
楚歸這邊費心搭線,見兩人說上話兒了,便無心逗留,自門口便退出來。
他在戲樓裡一打量,老九抬起手指一點,楚歸望著那空空如也的茶水間,便信步踱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看見那人斜靠在門板上,似乎在出神。
楚歸輕輕地咳嗽了聲,然後望見她的肩頭有些僵硬。
繼鸞站直身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當看清面前人的時候,心中沒來由也嘆了聲,卻仍面不改色規規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