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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山人把情由細說端詳”。
兩個龍套本著閒雜磨牙八卦的心思,斷斷續續三言兩語地把柳照眉跟杜五奎,柳照眉跟楚歸,楚歸跟杜五奎之間的那些兒事說了個明明白白。
陳繼鸞這一站倒好,免費地把三幕戲都看了個正著,——楚歸跟杜五奎對峙那剎那,兩個龍套見要鬧場,嗖地躲進裡屋去了。
陳繼鸞藏好身形往下看,一時也捏一把汗,只是望見楚歸那淡然的表情,她心中不由地也對這個邪性十足的地頭蛇有幾分佩服。
待見杜五奎離開之後,陳繼鸞想到方才那兩個龍套所說,便覺這戲樓裡不能呆了,顯然柳照眉所依仗的那救星是楚歸,此刻楚歸幫他解了圍,柳照眉下臺後必然要感謝他……她留在這裡,是討不了好的,不如等在外頭。
陳繼鸞見楚歸施施然地看著臺上,一副入迷的模樣,又看杜五奎往外而去,便也急忙貼著牆根往外溜去,誰知正要神不知鬼不覺出門,楚歸卻好死不死地轉過頭來,將這一幕看了個正著。
陳繼鸞將要出門,鬼使神差地回眸看了一眼,正對上楚歸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陳繼鸞心頭咯噔一頓,楚歸望著她,臉上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
輸人可不能輸陣。
陳繼鸞勉強一笑,衝楚三爺一點頭,才轉身出門而去。
柳照眉將臉洗的乾乾淨淨,換了一身月白長衫,望著鏡子裡素淨的容顏,想想那人的樣兒,兀自有些不自信,心裡忐忑恍惚。
“老闆,老闆!”外間戲班的人跑進來,慌里慌張道,“老闆,三爺走了!”
“什麼?”柳照眉一驚,“走了?”
“三爺剛起身,往門口去了,老闆你看……”
話還沒說完,柳照眉急忙轉身往外而去,將下樓的時候,果然見楚歸正在往外走,身邊兒圍著一群人,也不知正在說什麼,有幾個似乎還是當地報社的記者,在手裡捧著簿子,寫寫畫畫,也有些阿諛奉承的,抑揚頓挫地套近乎。。
柳照眉顧不得,叫道:“三爺!”便拔腿下了樓。
柳照眉便跟楚歸在戲樓的大堂內碰了面,兩個本都是光彩照人的人物,站一處孰高孰低卻是一目瞭然。
柳照眉是中等身量,楚歸卻比他高出半個頭去。
且氣質上也自是大不同,柳照眉唱旦角,再怎麼也帶著股柔婉之氣,幾分溫潤。
但看楚歸,這人通身的氣派卻是匪夷所思莫測的緊,冷冷寒寒,似乎是出鞘的雪亮刀鋒,又像是令人打心裡發顫的初雪。
“柳老闆,恭喜恭喜,又是滿堂彩!”楚歸臉上帶笑,雙手負在身後,周圍這麼多人,更似眾星捧月,他一人光芒萬丈地。
柳照眉急忙拱手,深深道謝:“都是託了三爺的福,今晚真真多謝三爺……”
楚歸笑眯眯地:“這倒是不用了,方才我跟杜帥在下面說起來,現在中央政府都倡導文明、民主、新生活,而在我們錦城像是柳老闆這樣的藝術家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實在該好好地保護才是……杜帥倒是個深明大義的人,經過我一番解釋,也表示了贊同。”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周圍的人也聽了個一清二楚,記者們拼命在簿子上寫寫畫畫。
柳照眉見這麼多人在,卻不好意思說的更細,就靠近了去,略壓低了聲音:“真不知該怎麼感激三爺好,先前我還以為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楚歸道:“說哪裡話……”說到這裡,便也放低了聲音,對柳照眉又道,“其實我也有所耳聞,杜帥這人……折騰的也夠厲害了,哪個落到他手裡會有好下場?錦城好不容易出個柳老闆,就那麼白白地給毀了,我瞧著也不痛快,幸好兄弟能說上句話,沒有在柳老闆面前丟面子。”說到最後,便眉眼舒展地微笑。
他話說的體面堂皇,柳照眉眼圈兒發紅:“柳照眉就算是給三爺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只怕就算如此,也難報答三爺的大恩。”
楚歸抬手,在柳照眉肩頭輕輕一拍,仍舊放明白了聲調:“柳老闆就別跟我說這些見外的了,兄弟我雖沒什麼文化,但說起支援咱們的國粹藝術,本地的寶貝東西,可是沒的說!柳老闆以後仍舊好好地唱戲,這錦城的父老鄉親可都指望著您這一把嗓子呢!若再有那些不識相的,只管跟我說,若有能幫上的,義不容辭!”
柳照眉掃見他在肩頭拍過的那隻手,萬分感激:“三爺……”聲音柔柔地。
這功夫有個人叫道:“三爺,我們是晨報的記者,感謝三爺這麼支援新生活運動,三爺能不能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