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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去非雖然唱了場“臥龍弔孝”,但他的目標遠比諸葛亮宏偉,他不是為了脫身,而是為了接手。
杜五奎死了,他手下的這幾千號人馬群龍無首,楚去非跟杜五奎唱了那麼久的反調,總算眼睜睜地看著這塊肥肉掉到嘴裡了,當然要立即吞下。
楚去非反應快速,當下先命人把杜帥的屍體抬進去,細密準備後事,一方面命人去捉捕刺殺杜帥的真兇。
就在杜五奎的手下跟沒孃的孩子一般呆怔的時候,楚去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入內部,——這麼久的對峙裡頭他早就知道哪個是杜五奎的心腹哪個算是中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些絕對不可能歸順他還可能惹事的心腹派偷偷幹掉,並且對中立派許以大好前程……一方面棍棒一方面蜜糖,很快杜五奎的軍團內部其樂融融,只不過姓“杜”改成了姓“楚”。
雖然大帥剛離開餘悲還在盪漾,但軍閥兵團併入中央,吃的糧餉不僅沒變還可能更好,裝備上也預計會煥然一新,大家找到新的前程,就不大管杜帥是不是在另一空間裡吃香喝辣了。
其實杜五奎本不該這麼急著就送命的,按照楚歸的計劃,估摸著他還能有一天半天的活頭,之所以加速死亡,是因為一個人,陳繼鸞。
話說繼鸞怎麼會跟此事有關?其實繼鸞自己卻不大清楚,心裡有鬼的是楚三爺。
那晚上他派了人去打柳照眉,卻被繼鸞撞破,幾個人反被揍了一頓,雖然說已經完成了交代,但楚歸聽了老九的彙報,總覺得心裡面刺刺撓撓的,很不舒服。
他做點什麼事兒從來都是順順溜溜地,這回忽然又蹦出個陳繼鸞來,楚歸好好地把兩人的相遇琢磨了一頓,回想起那人那身手,那眉眼,也不知道她是故意來攪局的呢,還是……
楚歸還擔心,倘若繼鸞認出他的這幾個人,再多嘴那麼一說,柳照眉就罷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自處。
萬一給那些扇風就著的報館記者、或者是杜五奎那丘八知道了,那可就……扎手。
雖然老九一再說他並沒有出頭,動手的三個弟兄也是別地兒找來的,絕對不可能認出來,但楚歸終究是意難平的。
尤其是次日在醫院看到繼鸞從柳照眉病房出來,遠遠地他就看見那個人笑眯眯的樣子,把他驚了一驚,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所以為了防止遲則生變,楚歸不得不戀戀不捨地把杜五奎的生死簿記錄給提了前。
楚歸坐著黃包車,打量路邊上人來人往,錦城說大不大,說小絕對不小,要找個人其實不大容易。
幸好“仁幫”三千子弟遍佈錦城,龍蛇混雜三教九流都有,假以時日,還是會找出來的。
楚歸想到那人遲早會被提留著放在跟前,心裡略微舒坦了一點,便在黃包車上換了個姿勢。
今兒楚歸不是回自己的家,卻是回老宅,黃包車一會兒的功夫到了楚家老宅,楚歸下車,見門口上停著那扎眼的吉普,正好老宅的管家迎出來:“三爺回來了。”
楚歸道:“大哥回來了?”
管家點頭哈腰:“剛剛進門。”
楚歸邁步往內,他手下一批人自也有人接應了去照料,老宅的大門盡是石砌的,兩個大石獅子格外威猛,邁步入內,楚歸踏著石頭甬道往裡慢悠悠地走,一邊看兩頭養著的一些植物花草,假山噴泉,正自得其樂,遠遠地看到大廳內有人影出沒。
楚歸掃了一眼,心中咯噔一聲,本能地要躲,那人卻已經看到了他,趕緊一腳出門地招呼:“老三,老三你來了?快點進來。”
楚歸抬手摸了摸嘴角,臉上便也露出一副笑容:“嫂子,今兒你怎麼有空在家啊?”
這出門的正是楚去非的妻子林紫芝,穿著一身極為合體的緞子旗袍,脖子上戴著手指頭粗的珍珠項鍊,頭髮燙得彎成幾道楚歸不懂的彎兒,卻偏服帖地貼在鬢角,還綴著一朵珠花在發側。
林紫芝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且很精緻的那種。楚歸瞧著她,不知為何想到陳繼鸞,心底掠過那個粗粗拉拉的形象,就忍不住“嗤”地笑了一聲,覺得那人真像是個剛從土裡給刨出來文物。
林紫芝熱情招呼這楚歸進門:“你跟你哥真是心靈相通,他前腳進門,你後腳就來了……老三啊,平日裡也不見你多來轉轉。”
一邊招呼一邊叫下人準備茶水果子。
楚歸進了大廳,老宅外頭是古色古香,裡頭也是,可大廳裡卻偏擺著幾張洋派的沙發。
楚歸一下坐進去,整個人幾乎就陷到裡頭,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