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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恍惚繼鸞又想到先前楚歸的那番舉止,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坐立不安,若非對面的人是她尊敬的“前輩”,恐怕早就拂袖不理。
魏雲外望著她的眼睛,沉聲說道:“楚三這個人,若為奸雄,必會讓世道水火生靈塗炭,若為驕雄,卻可能成為救世的烈焰,他的心性亦正亦邪,我……曾試過說服他……但他的心思,等閒不會為人所動,繼鸞,我覺得你可以成為……”
繼鸞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來道:“先生!”
魏雲外一抬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繼鸞,你且先聽我說,讓他為善,總比縱他作惡要好,如今的世道,群魔亂舞……國民政府腐敗,外頭的日寇還在虎視眈眈,錦城表面繁華,但這繁華隨時都可能化作灰堆……據我所知,日寇已經派了內奸潛伏在錦城進行各方面的滲透,而三爺,恐怕更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繼鸞聽了這些,心頭越發一緊:“先生,我對這些全然不懂,何況我跟三爺非親非故,我只是他的保鏢,負責他的安全……如此而已。”
魏雲外微笑著淡淡道:“你聽與不聽,我只說了便罷,我不會強逼你做任何事,只不過……這些話我很想跟你說出來,如果不是你換做別人,我也是斷然不肯透露分毫的。”
繼鸞對上他誠懇明澈的雙眼,嘆了聲,便也直接說道:“先生……我不過是個身不由己之人,本來我也並沒想來錦城,只是陰差陽錯,對三爺……先生,就讓我冒昧說一句,三爺或許是這一棵樹,樹大根深,又開得繁盛好看,但是我……”繼鸞眯起眼睛,仰頭看天,隱隱地看到一點鳥雀的影子,“我不過是過路的燕雀罷了,跟三爺僅僅是萍水相逢,轉眼便會自奔東西……所以有些事我不想參與其中,也跟我沒有干係……很對不住,先生。”
魏雲外沉默了片刻,才微微一笑,也站起身來,負手看著面前那開的絢爛奪目的樹:“我在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對有些事也很不理解,有時候會認定自己不會去做什麼……但是世事無常,有些機緣造化,常常在你我想象之外,繼鸞,我無意勉強你,就像我無法勉強三爺一樣……你自小歷練,養顧幼弟,行走江湖,似什麼都懂,但有些事情卻在你的意料之外……”
風吹花舞,魏雲外擺手當空一劃,氣勁波動,引得花瓣陣起了奇異的波動:“你為人無可挑剔,武功上的造詣也令人欣喜,所以我才格外地欣賞你,喜歡你,但你的脾氣,卻是外柔而內烈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練得是太極,但太極的真意,你需要繼續參悟。”
魏雲外將手攤開,掌心裡靜靜地貼著一朵墜落的花,雖然離開枝頭,但並不萎頹,光影中安靜地躺著,散發著極安謐之美。
繼鸞一時看怔了。魏雲外道:“但,就算你不肯應承我什麼,我其實也是放心的,只要你在他的身邊兒,就勝過一切了。”
繼鸞似懂非懂,對上魏雲外的眼睛,心裡卻有些沉甸甸地。
“喲!你們兩個正談著呢。”
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帶笑的招呼,魏雲外揚手,那朵花飄墜出去,同滿地的花瓣同色。
魏雲外跟繼鸞兩人回頭,望見在院子門口上站著一人,那麼鮮明生動的人物,白皙如玉的臉上卻架著一副圓圓地墨色眼鏡。
魏雲外上前行了個禮:“三爺。”
繼鸞則看著楚歸那戴著黑圓墨鏡的臉,這會兒已是黃昏,他卻忽然鬧出這番新式裝扮來……然而心頭一動,才醒悟過來:這位爺怕是在遮著她留下的那黑眼圈吧。
楚歸笑笑地走過來:“勞您久候了,不過我瞧你們說的倒是挺投契的,怎麼,聊什麼啦?到底都是習武之人,有話說,平日裡繼鸞對著我,都說不上兩句話的,大概我這人看著生厭。”
他一邊兒嬉笑似的說著,一邊兒有意無意地打量繼鸞。
繼鸞知道他這話裡帶著幾分真意,卻假作沒聽出來的,垂眸安靜道:“三爺跟先生有正經事,那繼鸞先退下了。”
楚歸嘆了口氣,歪頭看她:“瞧瞧,我說什麼來著?”
繼鸞不肯做聲,多說多錯,她知道他的性格,只要他有心,總是能挑出刺兒來撓人的。
魏雲外看著兩人,素淨的面孔上隱隱帶笑,卻不言語。
楚歸看繼鸞不搭腔,無奈道:“行了行了,去吧,記得好生歇息……”
當著魏雲外的面兒,聽著這種話,繼鸞又想起方才魏雲外那話外之意,便咳嗽了聲,轉身欲走,楚歸卻又道:“對了……等等,我叫人熬了湯水給你,補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