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恨不得我死。”
繼鸞聽著這句,忽然有些窒息:“三爺……你……”不知為何,雙眼忽然慢慢發熱。
楚歸見她沒說話,便轉頭看她一眼,卻見繼鸞一副怔然的模樣,但雙眸隱隱發紅,惘然裡又帶一點傷心似的氣息,因方才被他賭氣拉住,頭髮上滴滴答答,也滴著水。
楚歸看得一呆,然後便拿身上的毛巾替她擦頭髮,擦了會兒水,卻又小心地垂了頭,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又輕輕地親上了她的唇。
他碰一下,蜻蜓點水似的,看一眼她,又上去碰一下。
繼鸞往後一仰,又轉過頭去,是個避開的意思。
楚歸停下來,呆了會兒,又握著毛巾替她擦水,繼鸞卻沒避這個。
過了一會兒,楚歸撒手,忽然有些遲疑地問道:“鸞鸞,你、你是不是……”他猶豫著,有一句話從心裡爬上舌尖,在舌尖上晃動,半是狂喜半是奢望。
繼鸞有些心不在焉。
“我以為你恨不得我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繼鸞著實被震了一震。
心中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在這混亂的剎那,繼鸞甚至想到,如果楚歸真的……“死”了,會怎麼樣。
是了,她是迫不得已才被他“收服”,實際上是強行留在他身邊的,也正是因為他的阻礙,她才不能繼續喜歡柳照眉,如果他真的……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她可以自由地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了。
但是,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震撼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茫然,跟茫然裡頭與之糾纏著的一絲……難以名狀的悲愴。
繼鸞分不清那是什麼感覺,但是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她絕對不想他死,從來沒有想過,而且彷彿……也不能接受!
到底是為什麼會生出這樣一種感覺來?
當初第一次見到他明明是恐懼的,戒備的,敬而遠之的,就算迫不得已跟著他,對她來說,楚三爺也只是一個主人而已,他活著,她便好好地保護他,若真的有朝一日楚三爺駕鶴西歸,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他的生老病死於她無干,她只要盡了責,心無愧疚,他們之間自來只是一種關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當然也不會沾染什麼感情之類。
就好像是鳥跟樹,停留或者離開,都是自然而然地。
但就在聽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卻有種隱痛強大地生出,這種感覺不像是鳥跟樹而已,像是樹跟樹枝,像是樹跟泥土,像是樹跟雨露,像是樹跟空氣,像是樹跟……陽光……
這種感覺是喜歡嗎?繼鸞不知道,要說這是喜歡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她不認為楚歸本人或者楚歸身上有什麼讓她喜歡的地方。
相反不喜歡的卻更多,也能數出來,比如他的心計,比如他的手段,他曾經的算計跟強迫……他的身份……他……
腦子一片亂。
一直到他的臉慢慢地在眼前清晰,她的目光描繪過他的眉毛,眼睛,在嘴唇上停留片刻,落在他的長髮上……然後便發現其實他還是半裸著的,傷口也沒有經過處理。
“三爺,”繼鸞閉起眼睛搖搖頭,逼自己說出正常而理智的話來,“我給你拿件兒衣裳吧……叫醫生來把傷口處理一下。”
楚歸發覺自己竟沒勇氣問出那句話,但是他卻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伸手把繼鸞攔住:“不要,不要別人。”固執而堅持地看著她。
繼鸞皺眉,楚歸又道:“房間的櫃子裡有傷藥,要做你給我做。”
繼鸞無奈又苦笑地看他一眼,卻果真點頭:“行。”
她有些惘然地走到房間裡,站了會兒後才確定了櫃子在哪,將楚歸的藥箱子提出來。
繼鸞看到楚歸也走到床邊,他到底是不放心的,怕她走了。
繼鸞看他一眼,去他的衣櫃裡翻了翻,拎出一件衣裳:“先披著。”
楚歸忐忑地揪著衣裳,這會兒也沒有了怒火氣惱,卻也沒了舌頭似的,只是乾坐著,眼睛望著她。
繼鸞開了藥箱,儘量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瓶瓶罐罐上,但是房間裡的氣氛太微妙了,繼鸞覺得有一絲的尷尬,一絲的不安,便有意打破這感覺,故意問道:“三爺,這傷是怎麼來的?”
楚歸聽她問,才也如夢初醒地:“啊……”而後又說道,“回來的路上遭了伏擊,幸好大哥的人距離不遠。”
繼鸞的手一停,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她本來要說的是他幹嘛把她打暈了,用手指想想都知道當時的情形多危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