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難道就能夠說明他們是壞人嗎?”達倫轉過了身,他隨意地用手指點著人群中的男士。“當你需要一位朋友幫助你擺脫尷尬處境的時候,難道你會去星期三晚上晚禱會的外面等待嗎?……我想那樣的一個晚上並不合適……”
這名大律師的機智言辭引發了一陣觀眾席上竊竊的笑聲。
“或者你們會找一名水手?他們沒想殺人,他們沒打算殺人,而且他們帶卡哈哈瓦去的房子並不是殺人的好地方——鄰居就在三十英尺以外,另一座房子只有二十五英尺那麼遠,是殺人的合適地點嗎,嗯?”
他一臉莊重地看看卡哈哈瓦夫婦,他們仍坐在前排的通常位置上,“我不想再增加那名死去男孩父母的悲傷,他們有人的感情,我也有。”說著,達倫一陣風似地衝向了陪審團,他伸出一根手指,並不全是指責,“我想你們也有人的感情。沒有感情的人就等於沒有生命。”
達倫嘆息著,在法官席的前面走來走去,他幾乎是在說給自己聽著,“我從來沒對普通人有過過高的期望。人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生物而已,他被他所接觸到的事物影響著。湯米曾經告訴過你們他沒想殺人。”
這時,達倫的聲音又提高了。
“可是當卡哈哈瓦說‘是的,是我們乾的!’於是其他的一切他都記不起來了!湯米只看見那個毀了他妻子的男人。”他又指了指陪審團,說道,“如果你們處在他的位置上,如果你們想到他那被人強姦的妻子,想到他數月以來經受的精神折磨,當時他對以後不可知的不公正命運還沒有絲毫的察覺,你們還能裁定……可當時……”
達倫的聲音幾乎壓低到了最低的程度,“湯米只看到了他妻子的模樣,她不斷懇求著,卻因此受了更重的傷害,她還被那些傢伙強暴了——在無意識之中,他開了槍。難道他在事先曾經準備好如何處理屍體了嗎?面對著一個突然倒下死去的人,你該怎麼辦?你能夠想到的只是保護自己!你的第一個衝動會是什麼?逃走,逃到山裡,逃到海上,逃到他們能去的任何地方。”
達倫毫無幽默感地乾笑著,把手插到了兜裡。“這不是制訂了周密計劃的人所應該採取的行動,這不過是處在意外之中的人所採用的權宜之計。對於湯米來說,他漸漸恢復了理智,他意識到了自己身在何方。一個飽嘗了六個月或八個月精神抑鬱的男人終於崩潰了,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達倫又站在了陪審團面前,“這就是發生在這些可憐人們身上的不幸的、殘酷的、致命的事情,誰還能在他們誠摯的心靈上再刻上一刀呢?誰還能再忍心加重他們的悲哀與苦難?誰能說監獄的大門因他們走進去而能關上呢?他們是盜竊、搶劫,還是強姦了呢?”
達倫猛然地將一隻拳頭砸在另一隻攤開的手掌上,“他們站在這裡只是因為他們所遭遇的。如果你們處在他們的位置上,你們會怎樣處理呢?別用怒氣來對付他們,而要用理解。難道我們大家不都是人嗎?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受到了周圍環境的影響,我們不可能超出其外。”
他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到了窗子那裡,從那裡能看得到遠處的青山。達倫充滿懷戀地喃喃自語道:“我來到了這個我一無所知的島上,我從未對地球上的任何種族有過偏見。對我而言,種族問題只能靠理解來解決,而不是依仗暴力。”
他最後一次站在被告面前,依次指點著湯米和福斯特剋夫人,最後指到“偽”被告,泰拉,“我希望你們幫助這個家庭,你們手中掌握的不止是命運,還有這些人的生命。如果你們宣佈了厄運的審判,這些人會怎麼樣呢?”
隨後,他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又走回到陪審席前,很顯然他是累壞了。最後,他靠在欄杆上,低聲而柔和地說道:“你們是療救,而不是破壞的力量,我把這案子交到你們手裡,希望你們能夠公正而又慎重地處理它,這既是為了生者,也是為了死者。”
達倫的眼裡閃著淚花,他緩慢地走回他的座位,一下子坐了下來。他並不是法庭裡惟一流淚的人,我也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潤了,不過不是為了邁西或福斯特剋夫人以及那兩名白痴水兵,而是為了這名偉大的刑事大律師最後這場精彩的結案陳詞。
卡雷卻不為所動。
“我站在你們面前呼喚法律,”他說道,“反對那些褻瀆法律的人,也反對那些像辯方律師這樣的人,他在多年的職業生涯中雖然取得赫赫的聲名,可是他卻輕視法律,要求你們違背法律。”
卡雷在陪審席前踱著步,但顯然比達倫走得快很多,他公事公辦的結案陳詞也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