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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期艾艾地一時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終於露出了一絲生窘之色。
魏王與他攜手過去相看,隨手拿起一兩樣把玩,自有他的屬下在旁邊報出那東西的名目與好處。
李淺墨來之前即曾想過,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可再沒想到,此宴豈止是好,還會“好”至如此地步。他本不善應酬揖讓,這時更說不出什麼話來。倒是魏王知機,也怕他真的開口推脫,竟拿著那些寶物專門介紹給珀奴看。
珀奴本來天真爛漫的性子,雖與魏王相會過一面,對他印象極端不好,可這時,那個當日可惡之人手裡卻捧著這麼多奇珍異寶,以為都是各國王子送與自己的,一時不由興奮得眩暈了。何況魏王低聲衝她笑道:“依我猜,各位王子,大半是聽說硯兄弟身邊有你這樣的絕色佳人,才特特蒐羅了各方寶貝來的。頭幾日,我聽通譯館的小吏就在說,各國王子,都在找他打聽,問硯兄弟身邊的美人,究竟是何等麗色。可以說,今日,他們大多都在候著見你。”
說著哈哈一笑:“只怕除了當今聖上,天底下只有你,收受過如此之多的各國王子所送的禮物了。”
珀奴本是最貪愛新奇的性子,被他一番花巧已極的話,早恭維撩撥得滿心歡喜。
李淺墨立在旁邊,心裡知道,這話明裡是說給珀奴的,終究是要賣自己的好。自己何德何能,不過上託了師父的清名,外加結識了些大野英雄,可能更重要的是魏王誤以為自己與衛國公李靖關聯密切,所以才這般不惜卑辭厚禮地結識自己。
古語有云:人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可……他心中畢竟猶還冷醒,暗暗道:所謂國士,難道就是要人如此以“禮”相待的嗎?
哪怕珀奴如此歡喜,他猶在心裡打算著怎麼可以不承魏王這個情,面面周到地把這些禮物都退回去。
可魏王安排何等高明,這些禮,卻是八方王子所送。這個情,他實是不收也得收了。李淺墨一時不由得暗暗皺眉,心中苦道:“回去若說給索尖兒聽,他必笑自己:‘天底下怕再沒一個收禮收得如你般苦惱的’。”
他這裡正暗自發愁,卻聽魏王敷衍罷珀奴,轉衝自己笑道:“唉,說起來,諸位王子如此盛情,小兄一則代硯兄弟你歡喜,二則,卻不免為自己苦惱了。”
李淺墨不得不道:“噢,這話怎麼說?”
魏王笑道:“我眼見得這等八方珍異,諸位王子與硯兄弟素不相識,卻都如此相慕,你我至親,難得終於謀面,小兄我倒是送硯兄弟什麼好呢?”
怕什麼就來什麼,李淺墨心中苦笑,面上卻只能微笑道:“魏王如此抬愛,卻讓小弟大為惶愧了。其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魏王何必多禮,如必要送,送小弟此等江湖浪子一個‘心安’即可。若過承青目,只怕從此以後,小弟會惶恐得寢食不安的。”
魏王哈哈笑道:“這成什麼話!難不成,素不相識的人仰慕兄弟你,都肯傾心求索佳禮相饋,愚兄反兩手空空不成?你再勿推脫。可巧,愚兄近日真真得了一件寶貝。這寶貝……”
他有意賣關子,頓了一下方又道:“我敢說,兄弟你只要聽了,是一定會收的。就算愚兄捨不得割愛,兄弟你就是闖進我宅子,搶也要搶去的。”
李淺墨一時不由也愣住了,那是什麼禮?他怎麼會說得如此肯定。他暗暗反思自己,只覺自己像也沒什麼特殊的癖好,就有,也斷未曾在人前流露。
可李泰說得如此篤定,卻惹得他好奇心起,心中不由連連自問:那卻會是什麼東西?
【二十九、春衫碑】
只見魏王望了望池邊翠柳,負手臨風,忽低聲喃喃了一句:“春衫欲染路猶遮……”
李淺墨猶自愣著,卻聽魏王笑道:“硯兄弟可知為兄適才唸的是什麼?”
這話問得李淺墨一頭霧水,只能答道:“一句詩。”
魏王笑道:“不錯,一句詩。何止是詩,還是一句好詩。”頓了頓,他方又笑問道,“不知硯兄弟可知是誰寫的?”
李淺墨不由一怔,暗道:這等七言的句子,聽起來不似古人,倒似近人寫的。那卻是誰?難不成是魏王自己,寫了一首詩要送與自己?
他搖搖頭。
卻聽魏王笑道:“唉,小兄弟不會誤認為是小兄我寫的吧?愚兄雖承聖上嘉許,開設弘文館,卻如何能有此等詩才。說起來,這詩作者向不以詩名天下,反倒是一身風骨,一身藝業,足以傾倒天下草莽。”
他賣個關子,又頓了下,笑道:“這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