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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三個女子,每人間相隔數十丈,拼盡全力,好容易才延緩了這些敵軍。可他們,居然還有援手!
她絕望之下,只覺得自己的整個生命都昏暗了。那賓士而來的蹄聲壓制住了她的思緒,讓她的分光術都很難再流暢地施展。
……怎能如此?怎會如此?怎可如此!
造物不公啊!
可更讓她絕望的是,最前方,魍兒那裡,卻傳來一聲驚呼。她聽得聲音分明是魍兒的,不由急縱目看去。卻見馱著小王子的馬,突然間顛蹶了一下。
而小王子,昏迷之中,竟從那馬背上顛了下來。
魍兒為這突變所驚,歌聲一時被打斷了下來。
她用歌聲迷住的人馬,卻猛然驚醒,一醒過神,就見到自己的獵物,那個粟特王子,竟從馬背上顛了下來。
一干大食人等不由人人大喜,就已疾向那落地的王子奔去。
魎魎、木姐、魍兒同時憂急,不顧身邊之敵,同時要出手去援助她家小王子。魎魎分神之下,只覺得手中一震。她的那把銀匕已被敵手一刀擊落。她雙眼一閉,知道:這就是了局了。
閉眼之前,她深情地向小王子落地的方向望了一眼。這一切,她都要記住——她情願臨死之前,自己可以貫穿生死記住的,就是這一片麥田。
她要記住:那一片寬廣的麥田間,她與木姐、魍兒,如何相隔數十丈,彼此孤獨,只為了想護住她們拼死也要護住的,記住那些分光術、草木流,與魍然訣……記住這一刻,然後無論是殺戮也好、死亡也好,終未曾掩盡的、自己曾經的努力……她雙目一垂。
這一生,她終於可以不再怕。她的身影也頭一次終於止住顫動,所有的分光術、魍然術、草木流……今宵散盡。可她,臨死前的一刻,卻終於開始幸福地感到:原來,她終於可以不怕。
她想——“底訶離”原意本就是泉下。泉下就泉下吧,與小王子、木姐、魍兒泉下相聚,雖說家國殘破,但他們已曾傾力相救……
這麼想著,魎魎的心中幾乎升起一絲幸福的感覺來。這感覺,她此生都還未曾嘗過。
一聲清嘯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只覺那聲音甚熟,一睜眼,先見到了罩在自己頭上的馬刀幻出的光芒;也見到了敵方那突然奔來的援手;同時,還見到了……奔來的那十餘騎鐵騎後面,最後一騎的馬尾之後,突然有一劍光華升起。
——是他!吟者劍!
從柘柘口裡,她久已知道了這把劍。今日正午,她還見過那個人。
這賓士而來的十餘騎,正是中午曾狙殺她的那十餘個大食漢子。李淺墨附身他們馬後,一路上都未讓他們發覺,卻隨他們一起趕來了。
只見吟者劍一劍光華陡起,李淺墨羽門提縱之術已傾力施為,身如一羽,而其飛如電。轉眼間,魎魎只覺自己已被人攔腰抱住,飛馳出頭頂上那片刀光刃網。卻是李淺墨一式“大野流星”,強行突破了敵人的隔障,順勢挾住了魎魎,直向前方衝去。
他羽門身法,一旦施為,短距離內,那真是快逾奔馬。
魎魎的一身輕功提縱之術本就不弱於李淺墨,這時猛然得救,回過神來,一拉李淺墨衣袖,隨他奔騰之勢滑行,竟全不增李淺墨負擔。
眼見得他二人直如大野流星一般,疾馳向木姐身畔。
李淺墨吟者劍風吟而起,那劍名為吟者劍,實為舉劍當風之時,劍中自有嘯鳴。
卻見他揮劍連刺,劍尖上如有一連串的流星爆出,已向圍攻木姐的人疾攻出十數劍。這十餘劍刺下來,圍攻木姐的大食人已有兩人傷肩,一人傷肘。白袍之下,驟然濺血。
李淺墨更不停留,有著魎魎知機的換手拉住自己衣袂,騰出左手挾住木姐,三人憑空飛渡,如在麥草間滑行一般,已疾奔向魍兒。
只聽得一聲劍鳴悠長銳響。劍鳴止處,卻是李淺墨一劍廢了一名正攻向魍兒的敵手,挾著“夜門”三女,同向小王子落地處疾奔而去。
前面的大食人大驚,忍不住人人回顧。李淺墨等搶得先機,終於搶先落於那小王子的身側。李淺墨一低頭,看向終於被震醒了的小王子,目光中不由劃過一絲驚色:原來,他就是小王子?!
四十餘騎大食戰馬就那麼默然肅立著。
它們一線排開,呈個弧形,如引弦之弓,冷對著李淺墨與幻少師數人。
連李淺墨都覺得這群敵人簡直威武無比。那些馬,個個身高腿長,肌腱鼓脹。馬上,就是一尊尊雕像般的白衣大食戰士。他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