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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萊斯的手指在基恩的臉上和頭皮上的電極板之間捋來捋去。“一個人的嗅覺不是僅與內側顳葉的嗅覺皮層有關,它和大腦邊緣系統的所有器官都有關,直接和扁桃體——情感中樞——相聯,以及記憶儲存地——海馬——相聯。”
這個老傻瓜在說些什麼?純粹是胡言亂語。房間好像亮了一點。他們在做什麼?
“你的記憶機器一直是運動著的,就像一架望遠鏡,總是注視著時間。”
基恩感到呼吸緊張,眼前出現了幾個不想看到的影像,刺到了他記憶深處的東西。
“我說話的時候,你的大腦就正在識別這些氣味分子,進行著無數的化學反應,啟用負責記憶氣味的印象網路。大腦很活躍,會照亮每一條與這個氣味有關的路徑,記憶大火將熊熊燃燒,並且無法被撲滅。你的γ射線正在減弱,你的片斷記憶正在啟用。海馬正在發出β射線,努力闡釋這個新資訊,將它與已知資訊相聯。增強你的長期記憶,強化神經細胞之間的聯絡。氣味分子,整幅拼圖中丟失的一塊,終於參與了進來,參與到這一昏睡良久,久已被人遺忘的活動中來。它被網住了,被點燃了。你聞到了嗎?看到了嗎?
基恩感到窒息,大口喘著氣,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記憶被深深地觸動,而他則無能為力。
“你想起來了嗎?對你的生命你知道些什麼?”
◇歡◇迎訪◇問◇BOOK。◇
第18節:記憶劇場
記憶劇場
布拉格市政廣場。
男孩不知所措地站在耀眼的金色天文鐘下。
“用力想!往回想!想想你做過的所有事情。你到底知道什麼?”
天文鐘一分一秒地走著,聲音厚重,沉穩,富有韻律。
“我……我什麼都沒做,阿薩納特大人。”
“什麼都沒做,”阿薩納特往上拉了拉斗篷,他裡面穿著一件精緻的繡邊紅色絲綢緊身上衣,臉上現出鄙夷的神情。“你出生的時候很危險,她辛苦把你養大,而你做的第一件報答她的事,就是給她找了這樣的麻煩,玷汙了你自己和她,你還說你什麼都沒做。”
“真的沒什麼事。”
阿薩納特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掐住男孩的下巴,狠狠地盯著他,“我不相信你。”
他總是很難控制住他的怒氣。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很難預測。西羅科不敢應聲,怕更惹起他的怒火。
有幾輛馬車經過,馬蹄踏在石頭路面上,發出橐橐聲。他把男孩拽到一邊,但並沒有惡意,過來的馬車不是他們的,它一直朝城裡走去。
他一臉凝重,看了看正在西沉的太陽,看看天色,最後把目光落在天文鐘的藍色鐘面上。
“我的馬車呢,西羅科?你說八點,我去見皇帝不能晚,我要是晚了,你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還沒到八點呢,大人。你聽,鍾還沒敲呢。”
這句話引起了阿薩納特的興趣,“這鐘可是為米庫拉(大鐘的建造者)敲的,不是嗎?”
“看它多雄偉壯觀。一座鐘可以指示三個時間。那一圈羅馬數字指示一天的24小時。外圈的花體數字標識波西米亞時間。看指標指向24,這是日落時間。米庫拉最後加上去了我的時間,巴比倫時間,真正的時間。”
大鐘重重地響了一聲,隨後響起一片鈴聲。
“這是人類所造的最偉大的鐘,而米庫拉為他這一番辛苦又得到了些什麼呢?”
“國王文塞勒斯四世,”西羅科羞愧地看了看自己的髒鞋子,“命令人用一根通紅的火棍剜出米庫拉的雙眼,為了不讓他再為別人建造如此偉大的作品。”
阿薩納特諷刺地說:“就為了一個計量時間的裝置。想想最終揭示了時間奧秘的人又會得到什麼樣的報應呢?”
“大人?”
阿薩納特看看前面狹窄崎嶇的街道。“來吧,這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夜晚。我們散散步。”
“可是,馬車……?”
“不管它了。”
阿薩納特大步朝壯麗的伏爾塔瓦河的岸邊走去,揮手指向天文鐘,“漢諾斯先生一定很慶幸,當他為天文鐘新增觀象儀的時候,是另一位君主當政。”
二人有條不紊、步履穩健地走著,徑直走到石橋,石橋通往河對岸一座氣勢恢宏、蔚為壯觀的城堡。洶湧澎湃的“魔鬼流”將康巴島與河岸隔開,伏爾塔瓦河的威力在此可見一斑,但也僅僅是“一斑”而已。是什麼魔鬼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