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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有什麼秘密。等他開口,卻是另一個問題,“你想這會是怎麼回事?”
諾斯握緊了方向盤然後說:“什麼怎麼回事?我沒有女朋友這事?”
“是的。”
這容易,讓人不舒服,但是好回答。“我的工作時間很不固定。處理一件事往往要耗上幾個月功夫,沒辦法發展什麼關係。”他要處理的都是謊言和暴力,隱藏在社會光鮮表面之下的黑暗。“還很難找到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你的父母很好,他們仍然在一起。”
諾斯無言以對。他知道什麼?他不想再談下去,支吾著說:“那不一樣。”
“你也不一直都是警察。你以前做過什麼?”
以前做過什麼?
諾斯把車停在一個壞了的路燈下,他們現在在科奈爾街上,不遠處就是唐人街,唐人街看上去很繁華,街口立著金碧輝煌的牌樓,寫著漢字。
諾斯把引擎關掉,吃力地思索著答案。“事情好像一直都不順利。”
他拿出手機,開啟選單,按到手機服務中心,等著提示音告訴他已經收到郵件了。謝潑德已經把成份清單發給他了。
諾斯沉默不語,開啟他的筆記本,要找一張空白頁,開始抄清單。
“有時候,”他說,“我想我要找的女孩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他把清單從本子上撕下來,揣起手機。“我想她不會隨便出現在什麼地方。”他說話很謹慎,好像站在一個萬丈深淵的邊上,想知道深不可測的下邊有什麼。
“很奇怪,不是嗎?”波特說,“你心裡好像有一個很明確的人。”
諾斯拿不準波特的話是什麼意思。“說說你妻子吧。她什麼樣?”
波特把自己封閉起來說:“我不記得了。”
什麼人會不記得他的妻子?“可她改變了你的生活。”
“我不記得她在的時候我愛不愛她,只記得她不在的時候,我感到很失落。”他心裡的火花似乎閃了一下,但很快熄滅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一直就不知道。”
諾斯下了車站在街上,斗大的雨點打在他的臉上,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真是個痛苦的夏天。
他回頭看了看坐在車裡的心理醫生,這一瞬間,他對他有了新的認識。他是一位老人,身心疲憊,飽經滄桑,臉上一道道皺紋。他臉上的表情是感到寬慰嗎?為他終於找到一個人,與他共同擔負生活的重擔而感到寬慰?
諾斯感到一陣恐懼。等待著我的就是這個嗎?
諾斯不能把他留在這兒,不讓他有選擇的餘地,說道,“來吧。”
下午2點16分
兩個人擠過唐人街狹窄、擁擠的街道和巷子,店面在雨水的沖刷下發著耀眼的光。他們腳下水花四濺,但是雨聲被街上商人硬硬的廣東話蓋住了。
諾斯和波特都感到有某種記憶隱隱地顯現出來了,只是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眼前的味道、嘈雜足以提醒他們兩個了。
走過一排裝飾著霓虹燈的音像店;音像店裡擺放著一摞摞進口光碟,再往前就是矮小的蛋糕店,擺著茶色的芒果布丁和誘人的油炸芋頭。市場很嘈雜,堆放著很多冰櫃,裡面裝著銀色的魚;有的地方還掛著很多紅色的燻鴨,都掛在鋒利的金屬勾子上,像秋天的紅葉那麼紅。飯店裡冒著點心和麵條的熱氣,飄來一陣重重的蒜、姜和酒味。針灸店和藥店裡飄出燒香的味,人參的根部很大,像是泡在汙水裡腫脹的屍體,已經被泡得失去了顏色,也已經無人追究兇手是誰了。諾斯和波特來到一家藥店門口,門上標著彭風萬醫學博士,諾斯叫他吉米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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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唐人軟語(3)
波特小聲問道:“這個人可以信任嗎?”
諾斯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當然不能信任這個人。
這個地方是黑幫——“福青幫”、“鬼影幫”、“東安幫”等幫派的黑窩,他們的蛇頭、大佬、堂主們幹著骯髒的人口走私勾當。黑社會控制著這個地盤,被教父,還有各位“叔父”保護著他們的“子民”,他們成立諸如“美國福建同鄉會”這樣的幫派組織,機構內部等級森嚴像一座金字塔。
諾斯和吉米彭曾經打過“交道”,有過一次不友好的來往,不過這沒關係,至少他不會拒客。不過到這兒來,可能會有什麼不良後果。
藥店很窄但是很長,波特在門口轉了轉。諾斯跨過門檻,進了藥店。店裡有一條過道,長長的玻璃櫃臺,櫃檯上擺滿了裝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