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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天,只剩下了端坐於寶座之上的耶和華,和被單獨留下的赤發天使。赤發天使沒有抬頭,他從不會仰視,即便這個人是這個世界的至高者。
寂靜的沉默,許久,座上才傳來耶和華無喜無悲的聲音,“你若不願,方可不必。”
赤發天使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朝座上的耶和華行禮後,便直徑轉身離開。在他踏出水晶天之際,一聲嘆息似有似無,渺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莊重聖潔卻空洞孤寂的大殿內。
赤發天使腳步微微一頓,也僅是轉瞬即逝。
大殿外,等候著的別西卜與薩麥爾朝他走來,別西卜微皺著眉,明顯是在沉思著什麼,而薩麥爾卻是顯得頗為恍惚,茫然,或者說自從他從魔界返回天國之後,便一直都是這樣。
“君!”“路西菲爾殿下。”
赤發天使點點頭,目光在薩麥爾身上掃過,沒有多說什麼。
“君,神..”別西卜躊躇了一下,才開口,“神,是有什麼額外的指示嗎?還是.....”
“不。”赤發天使淡淡的搖頭,不欲再說。
“路西菲爾殿下!”就在別西卜神色糾結的想要再說些什麼,薩麥爾突然開口了,看到赤發天使轉眼望向他,他繼續說道,“不知我是否能耽誤您一些時間,我有一些困惑...”
“如此,隨我回宮殿。”赤發天使說道,隨即望向別西卜,“創/世盛典便要來臨,此次萬年盛世,開幕聖歌的引領你還需多做準備。”
聽到赤發天使如此說道,即便不願別西卜也只好離開。
赤發天使居住的宮殿,同水晶天一般的莊嚴聖潔,卻比水晶天更多了幾分寂寥,無一絲生息。
“路西菲爾殿下..”薩麥爾喃喃的開口道,眼神很是茫然,“從魔界回來,我一直在想您曾提出的問題。”
“什麼是白?什麼是黑?”
“黑便一定是邪惡錯誤的嗎?白便一定是....”薩麥爾張了張嘴,似乎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最終他還是開口道,“正義..正確的嗎?”
“魔界沒有太多規矩,就像您所說力量便是至上,他們肆意妄為、毫無拘束,為的也就是追求絕對的力量,如此說來的話,他們豈不是同樣可以說是純粹?”
“天國....”說道這裡,薩麥爾卻已經開不了口。
“自由嗎?”
“什麼?”對於赤發天使的問話,薩麥爾有些愣神,但還是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答道,“天國當是自由的!”
“天國不衰不朽,安穩永無震盪,沒有憂傷、痛苦,眼淚,沒有死亡,永遠燦爛輝煌,聖潔光輝,處處充滿贊禮和喜悅。”赤發天使的語調很平淡,但是薩麥爾卻在恍惚之間將赤發天使與永遠高坐在至高點的神重疊在了一起,無喜無悲,漠視著一切。
“這就是天國!”薩麥爾愈發的恍惚,他看著眼前的赤發天使,有一瞬竟看到那雙赤色的眸瞳變成了一赤一金的異色。
“但是,這對於我來說,不亞於一個金碧輝煌的牢籠,我很壓抑,在漫長的歲月中,我甚至已經忘卻我為何而生存....”
“路西菲爾殿下!”薩麥爾瞬間回神,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天使,那雙赤色的眸子中沒有倒映出任何的影子,他不禁想到別西卜曾對他所說過的,眼前的天使在一個由神製造的假象中一直徘徊在遊離邊境,他心中的悲涼又有誰能夠得知?“路西菲爾殿下......”
“但是,我們是神的造物,在誕生起,我們的命運便已註定。”赤發天使繼續開口,他專注的望著薩麥爾,一字一頓的說道,“什麼是黑?什麼是白?薩麥爾,這需要你自己去判斷,我無法給予你過多的幫助。”
“不...”薩麥爾恭敬的垂下頭,“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的,感謝您,路西菲爾殿下.....”
薩麥爾已經離去,空曠的大殿內只剩下了赤發天使端坐於座上,忽然,他緩緩的勾起了唇。
*
離創/世盛典的到來越來越近,而至今仍未有一位天使將人造出,這天,對於赤發天使來說依舊是很平淡的一天,但是隨著別西卜突然急衝衝的衝進宮殿,他知道,平靜已經打破了。
“君!”別西卜急切的開口,“薩麥爾,薩麥爾墮落了!”
赤發天使皺眉,立即起身。
“薩麥爾早已造出了人,他一未當場向神稟告,二,他所造出的人..不潔,靈魂灰暗,他卻沒有進行淨化。”別西卜解說道,“今日聖子彌賽亞前去拜訪薩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