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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只是搖頭表示不在意。
迪盧木多卻是突然笑了,不是再次見面後,總是帶著惡意和憤恨的笑容,而是溫和謙遜的,這讓赤司有一瞬間的恍惚,讓他想起了,那時候在他身後一步左右的距離,向他宣誓效忠的英靈就是這樣的守護在那裡。
“您真的很溫柔啊!您說若是我第一個遇見的主君是您,那該有多好!”
“呵,”聽到前半句話,赤司譏諷的冷笑了一聲,聽到後面一句,赤司卻是垂下了眼簾,“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效忠。”
那您又是在懷念什麼?愧疚什麼?從我與您遇見的第一眼開始。
但是迪盧木多沉默了,將這句話深深的嚥了下去,他此次的被召喚是因為心中飽含的怨恨和不甘,因而在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惡意時便順著這股力量應召而來。
他要報復!在走出召喚陣之前他這樣的告訴自己,但是在看見召喚他而來的少年,那一瞬間驚愕的表情時,不明所以的,就像石子突然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動盪不平。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從未見過眼前的少年,但是,在看見他的第一眼,那種感覺,異常深刻——
終於找到您了,我的主君!
但是第二眼,少年眼中拒人千里的冰冷和深深的疲憊讓他的內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揪住,沉重不已,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想這樣的大吼,但是他只能說:
“我定會為您取得聖盃!”即便不擇手段!
但是少年的話卻是讓他心寒不已,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他?只要他下達命令,那麼他付諸一切都將為他達成目的!
少年有時看著一閃而過的情緒讓他相信,他們絕對曾經見過,甚至是不是他曾經向他宣誓效忠過呢?但是為什麼要否認?
於是他在一次的宣誓了,少年眼中的驚訝告訴他這一幕絕對不陌生,心中的悸動也告訴他,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而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的悲痛,這一刻所有的痛苦似乎找到了宣洩口,而在宣洩過後便欣喜和激動——我一直都在找您,現在我終於找到您了!
結果他依舊被拒絕了,在少年深深的疲憊和孤注一擲決絕中被拒絕了。
但是真的很溫柔啊.....我的主君!
可是您在策劃什麼?您的目的又是什麼?真的聖盃嗎?如果僅僅只是聖盃,那為何您的眼中死寂一片,就像是絕望中的野獸,孤傲的只等待著那最後的一擊。
不,您明明是君王,就算被圍困陷於死局,依舊俯視眾生的高坐著自己的王座,雲淡風輕的等待敵軍兵臨。
他不想錯過這次的機會,他總覺得這將是他們最後的一次相見,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他成為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願做您手中的劍,為您斬斷前方的一切障礙,
我願為您手中的盾,為您擋住一切外敵的攻擊,
直至他身死!
其實迪盧木多一直都沒有變過,再怎麼黑化,他的的內心一直都是那個恪守騎士精神,待人溫和有禮,渴望向主君盡忠的騎士,一直都沒有變過。
房間內一片沉默,兩人均沒有開口,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是去而復返的吉爾伽美什。此時的吉爾伽美什顯得頗為狼狽。白色的大衣染上了灰塵,金色的頭髮都顯得黯淡不少,臉上的傷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可以看出,這一次的吉爾伽美什絕對是吃了一次大虧。
吉爾伽美什瞪了迪盧木多一眼,面色不善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赤司似笑非笑的望著吉爾伽美什,突然他臉色一變,嘴角的弧度頓時僵住,他抬起手,剛試圖運用起‘世界之惡’的力量,進行檢視,但是下一秒,心臟彷彿遭到了重擊。
砰!砰!砰!
他清晰地聽見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吉...”吉爾伽美什身上法則的力量已經開始漸漸的消逝,最重要的是,此時的吉爾伽美什並非是投影,他根本無法返回英靈座!
但是赤司已經無法開口,他可以深刻的感受到這是法則的限制,他已經開不了口。
吉爾...伽美什!
赤司的氣息一變化瞬間變引起了房間內兩人的主意,看到赤司表情痛苦的突然倒下,兩人神情均是一變。
“塔爾!”“主君!”
“怎麼回事?”吉爾伽美什大吼質問道。
赤司倒在迪盧木多的懷裡,原本抬起的手此時死死的抓住吉爾伽美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