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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昏,身一倒,就要墜地,墜到一半被兩截竹竿擋住。
扭過頭來,一個白髮長髯的老叟入目。允梓墨眨了眨眼,依稀認出,這竹竿,哦不,這老叟,正是自己的老管家。
“莊叔……”允梓墨靠上管家肩頭,苦笑一聲。
“少爺。”莊叔扶著他,聲音啞啞的。
“我……我不能延續允家香火了……”若你還不趕緊送我去看大夫的話……
“少爺。”老管家似是嘆了口氣,然後說出了兩個字。
允梓墨沒聽清那是哪兩個字,很想問他一句,可他還沒開口,便失了神智……
☆、第二篇
小童們一通面面相覷,左側在前的小童垂著眉眼笑道:“上仙剛剛回來,想是尚未完全恢復。內中奧秘,上仙很快便可明曉。”
允梓墨聽到自己的下巴吧嗒一聲落地:“上仙?”
右側在前的小童捂著秀口笑:“上仙定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那也難怪,畢竟傷得那麼重,就是換了玉帝,恐也不能……”
左側那小童忽的用胳膊肘撞撞他,他立刻止了言,聽自己左邊那人低聲道:“仔細不要讓天上那位知道了!若是被他聽到你如此沒遮攔的話,小心你的皮!”
其餘小童聞言都嬉笑起來,方才妄言的那位也摸著後腦勺憨笑,只允梓墨一個丈二金剛,幾乎不知所云。他咳了咳,躊躇著道:“敢問幾位……仙子,在下可是陽壽已盡,到天宮遊魂來了?莫非在下與諸位口中的上仙,長相極其相似,被諸位認錯了?”
幾位小童又是一番相覷,轉瞬又都忍俊不禁起來。其中一個抽著氣道:“上仙,您……您莫要開玩笑,這天上地下,除了上仙您,還有誰能生出這麼一副好皮囊?”
允梓墨徹底懵了。
好皮囊?
想他允家少爺尚在人世時,一張臉頂多算得上雌雄莫辯的清秀,怎可能將天上地下的鬼神仙魔給比了去?
似是見他不信,一個小童從手中托盤裡掏出把銅鏡來,恭恭敬敬遞到他跟前,咧著嘴角強忍笑意:“上仙若是忘了自己相貌,還請自個看看,一看便知。”
允梓墨狐疑著接過,心想這麼一面破鏡子,大概跟人間的銅鏡一樣,人臉能照出三分像就很不錯了。
豈知,他這一趟死卻死出毛病來了。
這鏡中的人是他嗎?
這哪裡是雌雄莫辯,簡直是天怒人怨了。若不是生在自己臉上,他可能都會忍不住生出鑿了那兩道青山,偷了那兩灣秋水的衝動。
允梓墨捏著鏡子上上下下照了一通,沉默了好久,忽的幹乾笑道:“諸位仙子,諸位兄臺,可否告訴在下,在下是不是一個不留神,附了你們上仙的身了?”
四人又是一番對視,爾後連笑也沒一個,集體換上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
允梓墨等了好久沒等來回答,無奈嘆口氣,拔腳往一旁雲靄浮動處走去,越走越覺詫異。
自己餵了鴆毒,定是渾身痛楚才對,哪裡能像剛剛脫胎換骨,全然身輕如燕?
頓足轉身,正想問問跟在自己後頭的小童,卻見方才還有說有笑的小人兒,突然莫名其妙化了四隻寒蟬。
允梓墨蹙眉將那幹小人兒輪番瞪了一遍:“既然說我是你們的上仙,那總該把前因後果告訴我吧?就這麼幹跟著……”
小童繼續沉默。
得,要比耐性是吧?允少爺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耐性。
縱如此作想,允梓墨還是等得百無聊賴,便兀自從其中一個托盤抽出把摺扇。他掃了眼上面墨的綠水青山,忽的想起生前在凡間見到的那些個扇子來。
秦飛卿那畫了歲寒三友的描金摺扇,秦家夫人遺留下來的紋了詩的團扇,允家宅子裡暗淡無光毛了邊的蒲扇……
想著想著,一時感慨無邊,嘆出口長氣來。
小童們兩兩對視一眼,又默默地侍立一旁。
允梓墨搖著摺扇繼續前行,後頭跟了四隻冬蟬,在一座雕樑畫壁的亭子外,遇見個熟人。
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乍一見了舊相識,不由感動無比,急忙上前抓了那褶子橫生的手:“莊叔,遇見你實乃人生一大幸事!”想了想又心道:“咦?奇怪,莊叔怎麼也死了?”
莊叔一臉道骨仙風的笑,緩緩道:“能得君青睞,老朽不勝榮幸。”
允梓墨淚汪汪瞅著他,手中緊了緊,道:“莊叔,我在此地舉目無親,只能拜託您老了……您老快些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