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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lover)等幾個字。我有點“焦急”(nervous),是我父母親的“兒子”(son),也有點“天真”(naive)。我就和你所認識的一般人一樣,會“打鼾”(snore),也有“渴望”(pine)。再多一個字母,就變成“熱情”(passion);加一個字母,就變成了“揭露”(reveal)。
這些單詞都是我在和凱特琳說話時寫下的,它們告訴我的事勝過她所說的一切。凱特琳說我已經遭遇了一場生命中最大的悲痛。(有誰不是呢?我很想問問她。在這些願意付每小時三百元電話費而打電話進來的人中,有哪個沒遭遇到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承受的困厄?)她說事情會漸漸好轉,還說她看見有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未來,而當我打斷她的話,告訴她我再也沒辦法想象這種事後,她立刻改口說看見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未來。我想,可能是我自己提供的資訊不夠。我只告訴她我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而當她問我結過婚沒時,我僅回答“再也不了”,是我讓她必須自行作出種種判斷。我不肯讓她套出關於我的任何事,我想,既然她是必須付費的諮詢師,就讓她自己去推敲吧。但我必須承認,我有部分心態希望她說出一些事實,希望她真的擁有魔力。這樣神秘巫師扮演的是很奇怪的角色,他們既是玄學顧問,又有點心理治療師的色彩,而我則希望她能講出什麼足以解釋一切的道理,又希望她能在某種程度上拯救我,讓我得到慰藉。然而,最後她只證明自己只是一個坐在俄亥俄州家中客廳、在午夜時分跟一位陌生男子講電話的普通女人。至於我,則是一個打了超過自己支付能力的昂貴電話的呆瓜。
現在,外頭天色漸漸亮了。我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此時覺得既空虛又疲憊,累到無法再思考露西的事和那通她打給阿拉貝拉夫人的電話。當我走進臥室時,發現羅麗橫著身體睡在我的床上。我決定不趕走它。爬上床後,為了不踢到羅麗,我讓自己床角縮成一團,而不到片刻工夫,我便陷入了沉睡。
23、莫拉來訪
我今天遇到莫拉,我的前妻。說是遇到,但其實是她自己出現在我家的前廊上,當時我開啟大門想出去拿報紙,便一眼瞧見她站在我面前。這真是出人意料,她沒有敲門,只拿著一張字條站在那裡,大概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字型貼在門上。當我開啟大門時,她被我嚇得往後跳。
“嗨。”我說。突然看見她,讓我也有點猝不及防。
“哎呀,保羅,”她說,“我不知道你在家。”
“我沒出門啊。”
她笑了一下,接著露出那種矯揉造作的憐憫表情。“我聽說露西的事了,”她說,“保羅,我真的很遺憾。”
我點點頭,悲哀地還以微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含糊說些感謝的話。我還是不習慣接受人們的弔唁,尤其是那些根本不認識露西的人。
“呃……你要不要進來喝點咖啡什麼的?”我終於說。看見莫拉站在我家門口對我微笑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之前提過,我們分手時鬧得並不是很愉快,但現在看見她的感覺還算不錯。
畢竟,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話了。
“很樂意。”她回答。
別想太多,這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曖昧的開場白。
當她走進屋裡,我也跟著環顧屋內,瞄向她一定會看見的那些東西。房裡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散落的碗盤,幾疊書堆高到隨時可能倒下。我敢說,我的外表也一定同樣邋遢。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很久沒刮鬍子了。
莫拉走進我家裡好一會兒,羅麗才衝過來對她狂吠。我想,它的看家本事可能已經退化了。在我把門開啟之前,莫拉已不知道在門廊上站了多久,而羅麗卻不知不覺。我第一次閃過這個念頭——羅麗已經老了。它大概已有八歲,可讓我進行研究或陪伴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總有一天會失去它,這是無法避免的事,但我一想到就覺得心痛。不過,正如所有狗主人所必須練就的能力,我很快就把這個思緒拋諸腦後。
當羅麗出現的時候,莫拉立刻轉過身子,很害怕地退到牆邊去。我知道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狗。
“坐下,妹妹!”我以最具權威性的聲音下令。“別緊張,”我對莫拉說,“讓它聞聞你的手,沒關係的,它不會咬人。”
莫拉畏畏縮縮得把手伸出。羅麗很熱情地徹底嗅了嗅,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覺得滿意了才轉身走開。我猜,它大概覺得情況已經在它控制之下了。
“那麼,”莫拉說,“我猜它就是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