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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冥與他的對話。
看著我,古痕只是稍稍停了停,話鋒一轉,“他身患怪疾,這些年越發病得嚴重。”古痕的口氣,頗有些哀傷。
難道又是我的錯覺?我猛然憶起,青冥送我來古府之前口中似乎提到過“他”,正如我所猜,這個“他”就是古痕,青冥提到古痕時的語氣也是哀傷的,哀傷中充滿關愛之情。
“青冥得了什麼怪病?”我微蹙秀眉,脫口探問,“你與青冥又有什麼關係?為何你知道他的事情,關心他的生死?”
古痕淡淡冷笑幾聲,“青冥身患何種怪疾,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不過,我卻可以解答你的後兩個疑問。”
“我為何關心他?我與他的關係?”古痕自言自語,而後聲音陡然上揚,“你若知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便不會好奇了。”
看到我詫異不已的表情,古痕並不意外,他冷笑一聲,“我知道這個答案會令你生出更多的疑問,但我言盡於此。”古痕很清楚他這個答案的震撼性,也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他用話堵住了我的嘴。
我確實生出了更多的疑問,青冥若是古痕的兄長,那他本該姓古,他本該是古府的少主,醉城的少城主……卻為何成了戴假面的青冥,成了鬼域的天護法。
青冥似乎不願踏進古府,卻又似十分鐘愛古府的沂蘭廳。而古痕與青冥見面時,彼此雖言語冷漠,卻又顯熟識,且冷言冷語背後都透著濃濃的關愛之情。只是,這種關愛,被他們刻意用冷淡掩蓋住了。在這一點上,他們是驚人的相似,不將愛與情緒直白的表達出來,而是深埋在心中,只在他們認為別人不會知道的時候,才會表露出對這人的感情。
可以肯定,他們兩兄弟間一定發生過某些特別的事情。
古痕似乎很滿意我的沉默,重又開口,“他是我的兄長,所以我很瞭解他,就如同瞭解我自己一般。他曾當著我的面發誓,此生再不踏入古府半步,可他卻為你自毀誓言,足見他愛你之深。可也正因為這樣,他不敢再來見你,他因你受傷而倍感自責,而這複雜的自責只會令他的怪疾越發嚴重。”
古痕故意停下,神色莊重嚴肅,“所以倘若你死了,青冥離死便不遠了。我此時對你說這些,你恐怕不信,但日會你定會明白我今日之言,毫無虛假。因為我瞭解他就如同瞭解我自己一樣。”
“是麼?”我淡問:“你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為青冥活下去?可我需要的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在我眼中,青冥不是一個會為女人而死的人。”他桀驁不馴,目空一切,最重要的,他有一統江湖的野心,有野心的人不會被兒女情長牽絆。
古痕冷嗤,“有時候,最痴情的人可以是最無情的人,最弱勢的人可以是最有權勢的人,最無野心的人也可以是最有野心的人……一切並非不變,變與不變在於你怎麼看。”我訝然看向古痕,他的冷眼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他的話似另有深意。
“倘若,”古痕又加重了語氣,“倘若我再告訴你,和國發生政變,你又信不信?”
“什麼?”這個訊息幾乎令我跳起來,“和國發生政變?什麼時候的事?水墨宇怎麼樣了?”
聽到我連串的問話,古痕的嗤聲更大,“沒想到,你對和國六皇子倒真是念念不忘。不知道,他可還記得你對他的一片深情?”
我不理古痕的輕諷,“你告訴我,和國政變是什麼時候的事?現在情況如何了?”想必水墨宇的匆匆回國也與此有關。
古痕冷笑著,不過沒再譏諷我,緩緩道:“半月前,和國皇帝駕崩,二皇子水華宇趁機擁兵圍困皇城,太子水淨宇與五皇子水澤宇、六皇子水墨宇率親衛軍兩萬人倉惶出逃,於和國軍政要地烏城遇水華宇五萬軍隊堵截,雙方激戰兩日,太子一方寡不敵眾,率七千人突圍而出,敗走玄德(和國南部名城),受玄德蕃王明重天擁戴,固守玄德城與水華宇的十萬大軍成對峙之勢。”
聽到這,我稍稍緩了一口氣,只要還沒出事就好,古痕卻緊皺起眉頭,“你可聽過‘三人棋,觀者勝’這句話?”我大驚,這句話以前娘給我講天下趣聞的時候說過,大致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寓意相近。這就是說,無論二皇子與太子哪方勝了,都不是最後的勝利,他們身後還有虎視眈眈的第三方,等著水墨宇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再坐收漁人之利。
“你的意思是還有人覬覦和國的皇位?”我試探性問道:“這人是誰?”
古痕輕輕頷首,“這人,你若不死,自有機會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