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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皇帝而言,他只是想安兩個人的心……他自己和皇七子慕容恪的。元后陳氏屢屢入夢,聖心難安。而皇七子慕容恪的行為越來越乖張暴戾,在太府都到處惹事生非,需要一點事來壓壓他的性子。
裕王至孝,為了母后的冥辰,會消停好幾個月。
同時,他還要警告兩個人,後宮的皇后和東宮的太子妃。他還沒死呢,不能容忍兩個女人為保著未來的路而使手段,在本朝還沒過去的時候,就為來朝作算計。從七子的口中,他得知了金氏女生病的真正原因,當即就決定把這件事瞞起來,但把太子妃發到皇廟中,並逼皇后夏氏因“病”不出,窩在鳳儀宮。並且,切斷她們一切與外部的聯絡。
女人不再興風作浪,男人的事就好辦多了。如果這兩個女人還不老實,為了長天,為了大燕能世代相傳,他不介意在魂歸大位那天,帶著她們一起走
他這番複雜心思,民間自然不知。百姓有如螻蟻,每天忙忙碌碌的過著自己平凡又幸福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天,真像下火一樣,可都立秋了呢。”七月的一天,牛蠻蹲在樹蔭下,一邊扇風,一邊仰頭抱怨。
“心靜自然涼,你這麼折騰,怎麼不熱死你?”屈忽昀笑罵。
此處,是西山堂的後院,小小的四間一溜兒的大瓦房,有三間用來庫存書籍,一間當作帳戶和談生意的會客所,石中玉並沒有安排休息間,反正做為裕王殿下見不得光的“男妾”,她不能外宿,不管再忙,也要回到裕王府去。
因為知道慕容恪什麼都知道了,趙碧凡半年多來都極為老實,即不敢再做小動作,對石中玉也一絲不苟,完全依照慕容恪的吩咐做,充足的月例銀子,充分的自由。
雖然,從表面上看,慕容恪從沒踏入過石中玉所居的醉醒院,但那個小院就在久思院和水局院之間,慕容恪行蹤又不易覺察,誰知道呢?
趙碧凡覺得現在是關鍵時刻,在沒確定石中玉失寵前,她不會輕舉妄動。好不容易殿下開恩,宿到她院裡幾次,可是送子湯還沒起作用,她還得繼續努力。
男人,總是喜歡聽話順從的女人吧?
她不知道,這半年多來,慕容恪是真的再沒和石中玉見過面,他心裡受的什麼煎熬,無人得知。但石中玉卻在感覺孤涼的同時,過得意外的自在。她的目標是賺大錢、養面首嘛,現在賺大錢的計劃正在進行中,而且格外順利。
差不多六七個月,她耽美小說共寫了三部,速度快,質量好,每一部都造成洛陽紙貴的情形,刺人眼的銀子嘩嘩地往書局裡流。她這才深刻地體會到,原來在大燕,耽美小說是很發達的,大燕的腐女非常不少,而且男人們對這種小說也很歡迎,態度相當開放。
除此之外,她還親手畫了春 宮 圖刊印,儘量向藝術性靠攏,居然屢屢賣 斷了貨。不僅要婚娶的人家買給孩子壓箱底,一些文人也買來“欣賞”,可以說即有口碑,又有票房,雙贏。
可以說自重生以來,這段日子是她最想過的。雖然她忙到腳不沾地兒,但忙才好啊,忙就有錢賺,忙……就不用想起某個人了。
“小玉,你不熱啊。”屈忽昀突然問。
大熱的天,石中玉仍然裡外三層,看著是很華麗,但就是……看著都替她難受。
“我不熱。”石中玉違心地說,順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又拉拉因為汗溼而貼在身上的衣裳,“再說了,才神醫說我身上有寒毒,胎裡帶的,能捂死也不能受涼。”
“受涼?這種天氣?”牛蠻看向石中玉的目光,滿是敬佩,“小玉我服了你了。”
石中玉不說話,笑著回書房,猛扇扇子。
她虛歲十六了,離賣 身 契到期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可是……真的很難熬啊。如果不是銀子流水般進入腰包,她幾乎無法忍受。不知道某人在哪兒,或者天各一方就算了,可近在咫尺卻不能去看看他,每天都像有小耗子在心口上撓,於是她只有讓自己更忙。
幸好有屈忽昀和牛蠻。
把他們倆個劃撥給她使喚後,本來她並沒有在意。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半大小子被夏公公調教成難得的人才了。那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算得清帳目,打得過流氓,談得來生意,搬得動庫房,成為她做圖書生意最好的幫手。她只是教了教屈忽昀九九乘法表和一些基本的記帳方法,這小子就很快上手,而且跟人談生意是,臉皮又老,耐心又足夠,一點點談到對方恨不能把褲子脫了也賣給他。而牛蠻,集搬運工和保鏢、門神於一身,還特別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