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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時分(酉時),裕王府大排宴席,就算正主都不在,但家僕們也歡聚一堂,取普天同慶之意。石中玉和水局院的人坐在一桌,言笑晏晏,不用人勸,就自動吃好喝好。
日夕時分(戌時),滿王府張燈結綵,燈火通明,但大門緊閉,侍衛守衛嚴密,府內眾人三三兩兩,八卦著新主子、裕王正妃的事。石中玉沐浴後換上居家的衣服,在自個兒的院子裡寫字,與往常無異。
定昏時分(亥時),大紅燈籠依然高高掛著,除了守門的婆子家丁們聚在一起偷偷補酒打牌外,全府的人都歇下了,方便第二天早起迎接新主子。醉醒院吹燈安歇,房間內漆黑一片。
事實上,石中玉的房間內亮著燈火。只是她在窗子和門上都掛上了厚厚的棉簾子,四邊還堵得嚴嚴實實,一點光亮也透不出。
她在收拾簡單的行裝,然後靜等子時到來。她觀察了很久,在子時,王府的巡夜侍衛們輪換班次,別說西角門那種長期無人的地方,就算正大門,也有片刻的防守漏洞。
那時,她就會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而且,抹掉一切痕跡,令某些人找不到她。
其實她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銀票縫在了腰帶裡,其餘的不過幾件衣服。這讓她感覺心裡怪怪的,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兩年多,從十三歲長到快十六歲,如花的年華,若在現代,會是多麼珍貴難忘的時光,可在這裡,居然什麼也沒留下,好像她從沒有出現過似的。
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雖是入秋的天氣,可今天卻有些暑熱,加上她把門窗封得死死的,靜坐著也汗流浹背。聽到更漏聲,知道至少還得等上半個時辰,乾脆脫光衣服,用冷水擦一遍身子。不找點事做,實際上是很緊張的。
冰涼溼潤的帕子,貼在微微發燙的面板上,令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頭腦卻也清醒了。
別想他別想他別想他
這個時候,大概是酒宴結束,洞房花燭。他的懷裡,抱著別的女人。他的嘴唇,在親吻著別人的肌膚。他的溫存,在給予著別人。她也不是石頭,怎麼會無感?那妒忌,像世界上最強悍的病菌,腐蝕著她所有的準備和堅強。
真氣人,幹嗎掉眼淚啊,沒出息的
石中玉有點生自己的氣,把帕子丟進水盆裡。冷水,濺在她胸前,令她一哆嗦,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水也太涼了可是……不對,這感覺……並不是因為冷水與熱面板的刺激,而是危險臨近的感覺。想起某人從來不會敲門,拴上門也無濟於事,石中玉驚慌得倒退了好幾步。
不不不,也不對,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皇宮中,在婚床上,在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猶豫間,她抬頭望向房門。
咔的一聲,崩斷的不僅是她心頭的弦,還有門栓。接著,纏裹著風的味道,陌生而意外的味道,一身新郎喜服的慕容恪就那麼闖了進來。不期而然
石中玉嚇呆了。她強烈的認為是幻覺,太過真實的幻覺。所以她平時的機靈勁兒半點沒剩下,甚至沒有跳回床上,拉點什麼蓋住赤裸的身體,只本能的抬起雙手,徒勞地遮住三點。
“殿……殿下”
“你……你……”慕容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美景。
熟悉的臉龐,因驚慌帶著一種天然的誘惑;少女青澀半熟的身份,別樣的風情。小玉,果然是個姑娘嗎?他最好的夢想就是這個了,但突然間,他覺得不可信,用力眨了下眼睛。
在皇宮被關了十幾天,就在他的大婚之日,在進入洞房之前,孫福珩查到了潛伏者。他點倒了洞房中所有的人,包括新娘在內,像出籠的猛獸一樣,直撲自己的王府,親手殺了那個已經被控制起來的奸細,然後來找小玉。
自宣聖旨那天,他對小玉的身份就有了懷疑。這懷疑伴隨了他這麼久,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過來確認。可現在……那身子沒有變化,只是以前他太相信小玉是男人,這會兒仍然不敢確定。
他怕。他很怕。他很怕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來了,因為他太過渴望。
“這是什麼?”反手關上門,他向前一步,指著石中玉的胸前。
纖細的手臂,擋不住那優美的隆起,反而因為這一擠,顯得更加豐滿。
“沒……沒什麼。”石中玉驚覺眼前的不是幻影,嚇得又倒退幾步,跌坐在床上,隨手拉過帳子,胡亂擋著。
不是吧?不會吧辛苦瞞了兩年多,期間多少險情都熬過了,卻在最後關頭,在她就要離開的一刻被揭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