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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錫從懷裡mō出一疊稿紙,雙手託著。道:“這是微臣這些日子收集的丹毒醫案,還有微臣自己的病案。用傷寒方與用溫病方的差異。特獻給官家。”
仁宗微微點頭,旁邊太監過來接過,託過頭頂。送到仁宗面前。
仁宗取了過去。簡單翻看了一下,放在一旁。
掌禹錫道:“微臣從切身得病及治病經過,深深感覺到溫病的確跟傷寒有很大的不同,而不是象林太醫所說的大同小異!其中的區別可謂迥異!誠然,在外邪入裡化熱後,傷寒與溫病的治法基本相同。但是,前期的巨大不同。足以讓二者成為兩個各自**的病類!傷寒發病之初,用麻黃、桂枝等辛溫發汗,而溫病,卻是禁忌辛溫發汗,麻桂更是絕對禁用之藥!微臣收集的若干病案,不乏因為錯誤使用辛溫發汗而壞證死亡的!另外,傷寒熱證可以用苦寒退熱,溫病之初,因為錯誤使用苦寒而死者,比比皆是!”
林憶道:“區別兩類病證是否為一類,要從全域性著眼,而不是隻看初期!”
“初期治法便已經如此迥異,還能說是同一類病嗎?”掌禹錫冷聲道。
林憶毫不退讓:“知秋國舅所說之衛氣營血辯證,跟傷寒論的由表及裡,由陽入yīn,由實到虛的外感熱病傳變,有什麼本質區別?”
“怎麼沒有區別!”掌禹錫同樣針鋒相對:“溫病表證短暫,傳變訊迅速,病程中易於傷津劫液,後期易致真yīn耗竭,而傷寒初起寒邪留戀在表,然後才化熱入裡,發展較慢,病程中易損陽氣,後期尤多亡陽之變()!這種區別還不夠大嗎?”
“國舅的營血、心包、虛風內動,還有辛涼解表、精心開竅、育yīn潛陽、涼肝熄風等等,都可以從傷寒論中找到影子!”
“能找到影子就說明相同?雞和鴨都是兩條tuǐ,也有相同之處,難道雞就是鴨?”
林憶漲紅著臉:“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是無理取鬧!”掌禹錫同樣紅了脖子。
蘇頌急忙勸解道:“兩位息怒,這是學說之爭,不必動怒嘛!”
仁宗也道:“正是,好好說,有理不在聲高!慢慢說,道理不辯不明,窗戶不開不亮!”
兩人都忙躬身答應,互視了一眼。林憶把語氣放緩了,林憶道:“《內經》早已經說得很明白:‘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一切外感熱病都是感受寒邪引起,所以才稱為傷寒。溫病同樣感受的也是一種寒邪,也是傷寒的一種。這之後,《難經》、《傷寒肘後備急方》等等,無不把溫病歸於傷寒的,我們不能無視這些實行上千年的經典名著吧?”
掌禹錫道:“前人所說,就一定是金科玉律,絕對不能變的嗎?”
“那自然不是,聖賢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但是,我們現在非要把溫病單列出來,**於傷寒,必須有充足的理由!在我看來,現在我們能找到的理由,還很不充分!不足以把溫病單列為一種**於傷寒的病證!且不論我剛才列舉的溫病與傷寒的種種大同小異之處,就是發病病因,都是因為寒邪引起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二者本質一樣!試問,同樣的病邪,能生出本質完全迥異的兩種病證來嗎?”
掌禹錫道:“一切病證皆由傷寒引起,這也只是這種推斷()。國舅授課說,溫病是感受溫熱病引起,不同於傷寒因為感受風寒,這是溫病的病因。對此,微臣以為,雖然沒辦法證明這一點,但是,審證求因,傷寒也是如此,我們之所以認為傷寒是感受了寒邪,是因為我們得到傷寒時,最主要的感覺就是怕冷惡寒,所以認為感受的是一種寒邪,而把發熱認為是體內正邪相爭引起,但是,國舅的溫病則認為,溫病者主要症狀是發熱,這是因為病人感受的是熱邪,——把溫病感受的病邪直接就是一種熱邪,而不是正邪交鋒而產生的熱,微臣以為,這也是符合審證求因的思路的!”
一旁的蘇頌捻著鬍鬚道:“病人因為怕冷,所以我們認為感受了寒邪,現在,國舅說,病人因為發熱,所以感受的是熱邪,這倒也是一種審證求因的方法。”
掌禹錫:“正是!這不僅是一種推測,而且也能得到兩者在病證上的很大區別的印證!——溫病初起發熱重而惡寒輕,口微渴,舌邊尖紅,脈浮數,這些都符合熱的特點!與傷寒的惡寒重發熱輕,口不渴,舌質正常,脈浮緊的寒象區別很大!這反證溫病感受的是一種熱邪!”
林憶道:“這樣說也未嘗不可,但是,這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掌禹錫道:“既然感受的病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