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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只要高度足夠高,你就是掉進水裡仍然會受傷。
當時他掉落的高度就足夠,砸在江裡當場就摔懵逼了,然後再醒來就被江水激流衝到了霧島上——霧川江入海口正對著的一個小島,因霧川江的水源多來自高山融雪,又流速較快,在衝入溫暖的大海時會形成大量霧氣,導致那島沒事就被罩在霧裡了,所以那島就叫霧島。
事後檢查,他摔斷了一根左肋骨和一根手臂,以及大腿骨骨裂、腳踝挫傷和多處瘀青,反正是摔了個半死。這還是他側著入水以及江面激盪並不平靜的原因,要是正面拍在一個平滑如鏡的湖面上,他也早涼了。
所以,他剛到這個世界時其實是沒有自理能力的,行動不便還語言不通,只能裝智障兒,要不是遇見了長澤嬤嬤以及美佐,被她們接回了修道院精心照顧,他估計一開始就要遭大罪。
也因為一起生活過一陣子,長澤嬤嬤還想過收養他,但長澤嬤嬤經營的那個小教堂也夠破的,他不想給她找那份麻煩,給她增加額外的負擔,同時也更渴望自立,所以最後還是收拾收拾回養護院了,轉頭又想辦法參加了升學考試,弄到了獎學金,拍拍屁股直接逃到了札幌——本來想去東京的,但那裡沒學校要他,或是給的錢太少,去了不划算,最後只能選了私立清水高校。
總而言之,雙方交情絕非一般,霧原秋一直記得當初被細心照顧的人情,現在想起來,仍然心存感激,對長澤嬤嬤這位畢生奉獻給慈善事業的修女仍然持有很大的尊重——要不是還有這位壓著,他搞不好已經在考慮輟學的事了,就是在擔心真輟學了又被她叫回霧島市,所以一直不太敢。
當然,他是可以不聽,死賴著不回去,反正也用不上那位老修女了,但他不是那種人。
至於長澤美佐嘛,他也真當妹妹看待,他的日語最初就是由她教的,平時也沒少享受她的端茶倒水,甚至在這世界上第一次鬥毆就是為了她。
他到這世界第一年超級老實,苟著發育,低調做人,絕不惹事,直到美佐和幾個養護院的孩子被不良混混搶了錢,他才一怒之下重拳出擊,連夜爬牆出去打人,從此走上了街頭鬥毆的生活——他當時在霧島市真的很強,一拳一個,一個人追打一群人,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佐藤千歲細細聽著霧原秋講述長澤修女嬤嬤和小美佐的事,暗暗把這兩個人記在心裡,知道她們在“量子中間態男友”心中分量很重,以後必須要重視,然後接著細看手機相簿,細細追問他過去在特殊養護院的經歷。
只要別問兩年多前的事,那霧原秋就沒什麼好怕的,所謂人正不怕影斜,腳正不怕鞋子歪,他做事從沒有愧於心過,很乾脆把之前兩年多的生活講了一遍,大事小事糗事都說,完全無所謂。
佐藤千歲聽得很入迷,最後低垂了眼瞼,又多給了他一點毯子,低聲道:“那時我要認識你就好了。”
她覺得霧原秋性格真的很好,無論多糟糕的環境他都能適應得不錯,甚至還能自得其樂,心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能早點認識的話,她覺得就算沒有電車上的事,她也會樂意和霧原秋做好朋友。
霧原秋又把毯子還回去了,自己只是象徵性蓋一點,笑道:“現在也不晚。”
佐藤千歲輕輕哼哼了一聲,小腦袋轉動,眼睛又開始往地上左看右看,而霧原秋看了覺得很是有趣——這病貓心裡覺得舒服了,鼻子裡就會發出“哼哼哼、哼哼哼”的聲音,像小豬一樣,有點可愛,而眼睛四處開始亂看,就是害羞了,還是有點可愛。
越看越可愛!
他欣賞了一會兒,問道:“你呢,以前你過得怎麼樣?”
佐藤千歲不太開心道:“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家一直很正常。我老爸不太說話,哥哥遊手好閒,弟弟只會吃,就我媽媽比較煩人,但她人也挺好的,是個好媽媽。然後就是我外婆了,我外婆住在市中心,斜對面就是大通公園,要是等冰雪祭時,我們可以一起去她家,那裡看雪雕冰雕很方便。”
“那挺不錯的。”
“嗯,我們家主要就是這些人了,然後……我上學就是一直正常升學,也沒什麼特別的。”佐藤千歲說著有點得意起來,“但我成績很好的,不比你差。”
“是嗎?”
“……”
他們兩個人在夜裡靠在樹上,有一句沒一句,輕聲慢語說著話,互相瞭解對方過去的經歷。他們以前很少聊這些,一是認識時間還太短,二就是以前關係也不到,沒辦法問及對方的隱私,而現在說起這些,佐藤千歲挺開心的,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