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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出自己的慌亂。李忠抬眼向大路上看去,好在此時已近晌午,路上一個行人也無。李忠奔向那個婦人,那婦人已醒轉來,低聲哀求饒命。李忠把他二人的衣裳包裹翻了一個遍,才找出了七八貫錢。一低頭,看到那婦人白花花的身體,李忠的*勃然萌動了,有那麼一陣子,他的腦袋裡空蕩蕩的,像一隻充滿空氣的魚鰾。
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經死去,婦人在哀哀地低泣著,草地上散亂的扔著幾件衣裳,李忠手裡捏著幾貫錢傻站著,暴烈的日頭透過樹梢灑在林中的草地上,大路上空蕩蕩的,一個行人也無。林子裡一點風都沒有,空氣甜膩膩的,這種氛圍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殘忍,也可以令人昏昏欲睡,忘記周圍的一切。李忠暈暈乎乎地跪在了草地上,他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子宮裡,這裡有一種他不願打破的安詳與迷醉,他此時十分害怕會有來自外界的因素打破了這份迷醉,他甚至想在這綠色的子宮裡就這樣死去,從次不再漂泊。
《船夥兒①張橫》
《船夥兒①張橫》
(船夥兒張橫:第28條好漢,徵方臘時病死)
四月的杭州,正是景色怡人的季節。宋江帶三十六名將佐攻打烏龍嶺,留張橫在杭州養病。
這日,張橫在屋裡呆的煩悶,叫他的繼子張亮扶他到院子裡曬太陽。張亮是個孤兒,一直由張橫撫養,如今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子漢了。剛下完一場小雨,院子裡潮氣很大。張亮端了碗魚湯喂張橫喝了,張橫問道:“魚是新鮮的鯉魚嗎,那甘草的量放的夠不夠?”張亮道:“爹爹,您喜歡喝,孩兒就給您做,這幾日孩兒煮湯的本事漸長,都是按爹爹的吩咐做的,但願爹爹的身體早日康復。”張橫無力地笑了笑,說道:“好孩子,爹爹想問你一句話,你恨不恨爹爹?”張亮道:“爹爹為何這般說話?難道是孩兒伺候爹爹不用心麼?”張橫道:“那,給你把刀子,你敢不敢把爹爹殺了?”張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裡說著不敢,心裡很惶惑,不知爹爹今日為何說話總這樣不著邊際。張橫道:“孩子,爹爹恐怕連一個時辰都熬不住了,有件事情要說與你知道,你先站起來,聽我說。”張亮一頭霧水,站起來,垂首站在一旁。張橫咳嗽了一陣,開口說道:“我不是你親爹。”張亮急道:“爹爹被病痛折騰的暈了,你不是我爹,那誰是我爹?”張橫道:“剛才你給我喝的那湯有毒,我一會就會死,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所以才讓你親手給我熬那魚湯,鯉魚加甘草是能要命的毒藥。”張亮一聽,心一下就慌了,帶著哭音說道:“爹,你為何要這樣?”張橫道:“你聽我說,你的親爹是被我殺死的,那時你還小,我就把你留在了身邊。”張亮哭道:“爹你胡說,我不信!”張橫道:“我沒騙你,你看,你生得眉清目秀,哪裡像我這般黑粗,我不騙你,你不要再叫我爹爹了,你應該恨我,現在就殺了我,給你爹爹報仇,咳咳。”張亮道:“我不要聽你胡說!”張橫道:“你是河北大名人氏,你爹爹是個販賣藥材的,他帶著你上了我的船,我因貪圖他的銀子起了歹念,你爹爹死前哭著求我放了你,你那時才兩三歲,還不記事。”張亮一時無法接受張橫說的話,哭著往後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這個他跟隨了十幾年的“爹爹”,怎麼也不願相信他說的話。一時間,他想起了小時候,晚上含著爹爹的*睡覺,爹爹給他煮魚粥,爹爹帶他捉鳥,爹爹教他武功,爹爹讓他騎在脖子上趕街,還有在他不聽話捱打後爹爹眼角的淚水。他一直很喜歡爹爹,爹爹是他的天,他的一切,但這天,這一切,現在突然全都坍塌了,模糊而遙遠。當一個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時,沒有人願意相信那是真的。張亮此時眼裡的張橫,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容貌,他的五官開始擠壓、變形,那張牛頭馬面的嘴巴一開一合地說著話。張亮腦子裡空空的,不,也許是太滿了,滿的好像隨時都會炸裂,他倒是很希望腦袋現在就炸裂掉,如果那樣,他便會逃離這個可怕的不可接受的事實,一切都將變成零。張亮兩手抱頭蹲在了地上,眼淚和口水把地面滴溼了一片,他不想再去看張橫那張變了形的臉,那張滿是鬍子的臉曾經在他嫩嫩的小臉上挨挨蹭蹭了多少次?他現在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越快越好。
張橫又咳嗽了一陣,臉上已掛滿了淚水,他用大手抹了一把。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著蹲在地上的那個朦朧的小人兒,張橫一時有些不捨,不捨這半條命,但他更多的是放不下這孩子,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許多年,他早已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骨肉,他又不想騙這孩子一輩子。自己年輕時做下的孽不是輕易就可以償還的。面對這個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