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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病不起,這就是現實。”
東方雨幽然長嘆,復又睜開眼來,順手摸過那本雜誌,隨意翻到其中一頁,是一首現代詩歌,詩的題目是《風中的撒旦》,題目旁配有一張很小的女人黑白照片,照片下注明“作者尤子”,看來是個筆名。東方雨苦笑了一下,心想,現在寫詩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那首詩起行寫著:
那一日,狂風四起
我茫然望著天空
烏雲密佈,宛如一隻魔手
一道閃電過後
擠出一張猙獰的臉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那是可惡可恨的撒旦
……
東方雨笑了,將雜誌拋在一旁,喃喃道,現在看詩的人比寫詩的人還少。
第四節
東方雨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看了看儀表盤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十分鐘,看樣子楊雪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東方雨索性下了車,摁了一下遙控,鎖了車門,站在道旁,無聊的張望四下。
前方一兩百米道路邊似乎圍著很多的人,不知道在看什麼。東方雨淡然一笑,心說,我們中國人,就是喜歡看熱鬧。反正閒著無事,也去湊湊熱鬧。東方雨往前面走去。不多時便走到了,原來是市婦幼醫院大門。道路兩側的店面,以水果店、鮮花店、營養禮品店和飯店為主,此外又有一些流動的小攤販。
水果店、鮮花店的老闆、夥計熱情的招攬生意,甚至有一成中年男人笑著攔著東方雨問,先生,看病人呀,買個花藍吧。東方雨搖了搖頭,心想,醫院生意紅火,也帶了相關行業生意紅火呀,不知道這店鋪一年能賺多少錢?
婦幼醫院大門經過去年的改建,如今頗為氣派,大門側的一垛牆,乃是純正的大理石拼砌,樣式新穎別緻,上面有鍍金色的醫院院名,右下角有某位省級領導兼書法家的落款。但此時刻,氣派的大理石牆上被人糊遮很多白紙,數張白紙上寫著黑色的字:“草菅人命”、“討要公道”,滿垛大理石牆只餘下右下角那位領導兼書法家孤零零的名字。
醫院院門被一個長長的白色橫幅條幅攔住,白色橫幅上也寫著一行字,但由於被圍觀的人擋住了視線,看不到整行字,東方雨只看到前面“強烈要求”四個字。白色橫幅後面擺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用白布覆蓋著,不要看就知道白布下躺著一具屍體。屍體旁邊的地上坐著三四個人,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張放大了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天真可愛、笑得如春天般花朵燦爛的男孩,大約十歲,兀自繫著一條鮮豔的紅領巾。
屍體旁邊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婦女披頭散髮,正痛哭流涕、嗚咽抽泣,但聲音已經完全嘶啞,那聲聲抽泣端的斷人心腸。一個老年婦女正極力勸慰婦女,同時也不停的用一條洗得發白的藍手絹擦拭著自己的老淚。旁邊一個男子表情木然,形如雕刻,雙手舉著一塊四方的白板牌,牌上寫著“還我兒子”四個歪歪斜斜的黑色大字。那男子的胸前背後掛著白紙板,白紙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黑色的字,有不少人正圍在前後看著。
東方雨明白,這是醫院醫療事故糾紛,一定是醫患雙方未到達成協議,死者家屬採用了這種老套的辦法,攔阻醫院大門、拉扯橫幅、貼大字報抗議,以期製造輿論壓力,迫使醫院達成其條件。
醫院門口幾個身著保安服裝的工作人員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前來圍觀的人先是擠進來看看情況,然後又聽四周的人議論一番,在瞭解了一定的情況後,或多或少義憤填膺的痛斥醫院的不是,同時也表達對死者家屬的同情,在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之後,便又匆匆離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這不過是每天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最多隻是茶餘飯後的短暫話題。這一切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很快就會忘記得一乾二淨。
看過的人離去了,好奇的人又圍了上來,醫院門口始終是擁擠的圍觀者,想出醫院的車子和想進醫院的車子都被攔住了,他們關心的不是死者,而是怎麼快些出進。醫院方面始終沒有人出面調解協商,隨後來了三名民警,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死者家屬:一定要採用正確的方式、正常的途徑來解決問題,一定要冷靜理智,不要有過激行為,不要意氣用事;你們完全可以運用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正當合法的權利,得到相應的補償;醫院方面應該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此等等。
東方雨同情的望著地上那塊凹凸的白布,白布下的死者是如此安詳,居然一動不動!!逝者如斯,東方雨長長嘆了一口氣,擠出圍觀人群,這時候,聽得旁邊一個男人說話:“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