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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太多的問題,從來頭挨著枕頭就打鼾的邱笑蒼失眠了。他睡在床上,把這兩天遇一的事情象過電影一樣,一遍遍回放,試圖從中找出一條能串起來的線,試圖能從經歷的細微環節上,找出一點點線索來,並對一切可能的幕後黑手一個個地在心裡審視,然後再一一排除。
可是一切過於撲朔迷離,讓他越思考越陷入更深更濃的迷霧之中。今天晚上在縣城遇上已經死去了的柳芸,自己莫名其妙地昏迷在那破敗的小屋,更讓邱笑蒼怎麼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懶懶地躺在床上,他不知道已經抽了幾支煙了,也懶得看時間。此刻他的思維幾乎進入了一種幻想狀態。
納撒尼爾。霍塞,他一次次默唸著這個迷一樣的名字,試圖從中破譯出章尚文在小紙條上留給他們的提示。終於他記起了一本書名,《紅字》。對的,這部美國小說的作者,似乎就叫那個名字,同時他也記起,在手頭上的博爾赫斯的書中,有對這個美國人的評述。
邱笑蒼一跟頭爬起來,開啟床頭燈,翻開了手頭的《博爾赫斯談藝錄》。他沒想到,在這位阿根廷老頭的隨筆中,竟然用了很長的章節來談這位並不是很出名的美國作者。並且奇怪地從納撒尼爾。霍塞的祖輩開始談起。
因為早在遙遠的17世紀末,納撒尼爾,霍塞的祖輩曾經卷入了一起著名的和巫術相關的案子,從那以後,他的整個家族象被詛咒一樣,一輩又一輩人離廳的死亡。
1692年,納撒尼爾的祖輩,約翰。霍塞在審理一起巫術案中,一次判了十九名婦女絞刑,其中包括一位員蒂杜巴的女奴,這位女奴在臨死前對霍塞家族下了詛咒。他的家族在長達兩個世紀裡詭異事件不斷。
“我不知道我的先輩有沒有後悔,有沒有祈求上帝慈悲;我現在替他們這麼做,如果那些詛咒繼續落到我的家族,我請求從現在開始不要得到寬恕。”納撒尼爾。霍塞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
他的父親霍塞船長受到詛咒,在東印度群島死於黃熱病。父親死後,霍塞家族的幾個人過著一種離奇的生活。
他的母親和兩個妹妹,都住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裡,霍塞住在二樓的最後一個房間。他家的這些人都不走出自己的房間,霍塞整天在自己的房間編鬼怪故事,只是每天傍晚出門散一會兒步。他家的幾個人不同時吃飯,好幾年相互間從不說話,他們的飯用託般放在走廊裡。
這一家人的奇異生活持續了十二年之久。霍塞除了寫小說外,還在自己的房間研究著和巫術,鬼怪相關的事情。他在給朋友的信中說:“有一個人從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他把一條蛇養在自己的肚子裡,每天用血飼養它。後來蛇的力量一天天增大,他不能控制自己養著的東西了,受到蛇的反噬。”
這位阿根廷老頭在隨筆中關於霍塞的評價相當隱晦難懂,他一會兒說是隱喻和暗示,一會兒又在這字行間相信那些神秘的東西的存在。睿智得有些狡猾的博爾赫斯在文字中,一次次暗示那個用血肉養著蛇的就是霍塞本人。
整整20頁隱晦難懂的文字都是關於納撒尼爾。霍塞的。就是博爾赫斯最為推崇的《神曲》,《尤利西斯》,卡夫卡的評論,都是相當簡煉的。邱笑蒼一次次讀著這一生澀隱晦的文字,想從其中破譯出點什麼。這位博聞強記的布誼諾斯艾誼斯國家圖書館館長,平生讀了太多秘本書籍,對生命,靈魂,巫術,人類心理精神等神秘的東西,很是著迷。他的一些文字常把人帶入深不見底的迷宮之中,也許只有智者才能從迷宮中看出些啥吧。
博爾赫斯特別提到霍塞的一篇不出名的短篇小說《韋克菲爾德》,主人公是位平庸,自私,略帶自負感的男人,和妻子過著平靜而一事無成的生活。一天他突然對妻子說,他要去外地幾天,最遲三天後回來。
他出門後就“站在自己家門口”看著自己的妻子繼續過著平靜的生活,他在自己的家門口,企圖看見自己的妻子在失去丈夫後,生活是多麼的一團糟。就這樣,好多年過去了,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在生活中成了寡婦,但是生活並不是很糟糕。他每天悄悄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在寬大的雙人床上難以入睡,一次次告戒自己,該回家了。
他在心裡常常下著這樣的決心“過兩天我一定回去”,“下週我一定回家”,就這樣,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流放了20年,直到一天天蒼老,最後死去。讀到這裡,邱笑蒼突然發現了什麼,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家門口悄悄地看著自己的家,在臥室裡看著自己的妻子,那麼他到底是個影子還是?
這個叫韋克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