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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
“沒事,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可是我不喜歡這裡,無雙~~我們早早把事情解決,回花散裡去把~~”
解決?要怎麼解決?唯一的“解決”,就是殺了蒼瀾……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也不會眼看著別人殺蒼瀾。可是她又打算怎麼做……究竟自己是想留在這裡,還是僅僅為自己的恨做一個瞭解後便離開?
傍晚時翠翠到來,代沈蒼瀾請湘無雙一同用餐,羽君並不意外,只是看著翠翠那副神情——已然沒有了先前的輕蔑和厭惡,卻皺眉頭撇嘴巴有話說不出的樣子,好笑得緊。
羽君好笑的看著他,跟在她身後走出門外的時候突然微笑對她說:“上一次我跟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哦。”
翠翠腳下趔趄了一下,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直接頂一句“有病”,神情古怪的扭頭看著羽君,表情越發鬱悶扭曲。羽君偷偷笑了笑,轉眼收起笑容,問:“你可知道幾個月前花散裡有名的舞娘羽兒姑娘?”
翠翠順口嘟囔一句:“那種人我怎麼會知道……”話一出口又覺得當著湘無雙的面似乎不妥,閉了嘴。湘無雙倒似無所謂,悠然道:“你終日只在莊內,沒人跟你提過也不奇怪。那羽兒姑娘……就是你家小姐。”
翠翠倏地瞪大了眼睛盯著湘無雙,想從她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小姐那種性子怎肯幹於淪落……不,若是被打壞了腦子之後的胡來的小姐的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羽君並不看她,只繼續說:“羽兒身邊的樂師你也認得的,就是月公子。”
翠翠更驚,一雙眼睛比銅鈴大,倒抽一口冷氣——月、月公子!那個嫡仙似的人物!!
——真是世風日下了嗎!?
羽君看著翠翠完全石化,倒是笑得越來越開心,“你就打算一輩子困在這小小山莊裡,不想去看看外面,看看你家小姐走過的地方嗎?”
這一擊對翠翠來說無疑是致命——縱然是“那種地方”,連小姐都去得,她有什麼去不得?難道要連小姐也看不起不成?——不對不對,她在山莊好好的幹嗎要離開啊,想什麼呢?
等她回過神來,羽君早已經走遠,不見了人影。
她不需要人帶路,她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樓一閣,因為這裡曾經是她的家。
可如今,她不過是個客。一個雖然受到禮遇,但身份地位都見不得光的客人。就算別人嘴上不說,有誰不知道花散裡明裡作著為人不恥的生意,暗裡卻是見不得人的買賣。
遠遠便看見沈蒼瀾在花園的亭子裡備下薄酒等候,她不明白他為何選在這個地方——抬眼一望,便能夠看到那片被燒燬的後院。
“無雙姑娘。”沈蒼瀾迎過來一抱拳,“您肯賞光前來實在是沈某榮幸,還在擔心姑娘會不會生氣不來了。”
“怎麼會,沈莊主言過了。”
沈蒼瀾的視線縈繞在她的身上,帶了幾分痴纏,彷彿套在心上的一張網越收越緊,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如今她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借了湘無雙的身體,卻當不成朱羽君……何苦,還用這種眼神來看她?
“無雙姑娘實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是故去之人,還是舊忘之人?”口氣中不無諷刺,心中好笑,卻又疼痛難當——她活著的時候放棄了她,人死了何苦如此作態?他的深情,如今還有什麼用?
沈蒼瀾無法回答,只有苦笑。是呵……倘若羽君地下有知,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如何不是惺惺作態呢?他的愧疚他的思念,早已隨那一場大火,無所依落。
幾杯酒下肚,隱隱能夠見到後院那一片廢墟,越覺淒涼。
明月當空,這臧雲莊卻如同廣寒宮一般,只有無盡的冰冷和空曠。他看著身邊女子,冷豔面容水藍衣衫,如廣寒仙子,這天地間便只剩下他和她能夠互相做伴。
“沈某冒昧,自從那夜聽過無雙姑娘的琴聲便一直無法忘懷,不知口否請姑娘一奏?”
羽君看了看他,早已注意到亭子一邊放置著生前所用過的琴……她以為這琴早該隨那一場大火湮滅去了,卻不知原來自他收了姝嫻便已將這琴收起來,他知道羽君不會再為他彈奏,只想留個想念。
羽君靜默半晌,過去的那些曲子,她不想彈。
那些都是當年習來彈與蒼瀾聽,包含了太多感情,太多歡樂……她想起另一個女子唱過的一首曲子,這一首,也該著今時今日再次唱來與他聽,便起身走到琴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