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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向不讓她繼續激動下去,「客廳裡的擺設簡單,傢俱也不多,不太可能可以藏得了什麼屍體的……」
「那一定是那個潛入我家的陌生人,又把屍體帶走了,卻留下一隻貪吃的大老鼠給我!」她不禁哭叫了起來。
劍向實在拗不過她,只好先請戈太太坐下來,並允諾他會想辦法。
「我到樓下去問問管理員,跟他借一下昨天晚上大樓裡的監視器錄影帶,檢檢視看是不是真的有入侵者。」
於是,劍向勸過戈太太,暫別三○一室,走回狹窄樓梯下的大樓玄關。在亮出警察證後,原本睡眼惺忪的管理員突然精神大振,十分合作地提供錄放機及電視螢幕,將昨晚監視器錄到的內容播放出來。
以遙控器快速回轉、邊看邊找了好一陣子,卻發現架設在各樓層各主要走道的監視情況皆無異常。所有出入的人,都是管理員熟知的住戶,更重要的是,三樓走道一整晚並沒有其它人開啟過三○一號房。
也就是說,除非從三樓視窗凌空進入,否則「有人將屍體帶進三○一室又帶走」這種說法是絕對無法成立的。
那麼,老鼠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劍向上樓回三○一室以後,在戈太太的陪同下再次對客廳的牆壁與天花板做地毯式的搜尋,各扇房門與所有的傢俱也一一檢查過,但卻連一點血跡都找不到,更別說是屍體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劍向要自己冷靜地思考,一定有什麼地方遺漏掉了。在沒有其它解決方法的情況下,他向戈太太提議一併檢查其它的房間。
但是,整個三○一室就好像是個巨大密閉鋼筋水泥箱,戈太太在昨晚睡前將住處裡一切對外的出入口全數關上,包括臥室的窗子和陽臺的落地窗。
藉著一面尋找巨鼠可能的藏匿孔洞一面談話,劍向得知戈太太由於年輕時服務於醫院急診處與太平間,精神經常處於緊繃狀態,即使後來辭掉工作、結婚生子,仍舊一直受失眠所苦。等小孩都長大成人以後,才漸漸能夠入睡。但這種情形並沒有持續太久,丈夫的病逝、兒子的獨立,使她又開始飽受焦慮折磨。
儘管如此,劍向也在親身搜尋之後,愈來愈確定戈太太所言不假。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一號室裡,還有什麼地方能讓老鼠出入?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就讀警校時,曾經讀過不少推理小說。教授刑事偵查的老師,經常要學生們閱讀歐美或日本優秀的推理作品,以培養大家對搜查線索與邏輯推理的能力。於是解決了許多玄異怪案的C.歐古斯特.杜邦、謝洛克.福爾摩斯、布朗神父、艾勒裡.昆恩以及赫丘裡.白羅等名偵探,就成為他學生時代崇拜的偶像了。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當所有的不可能性都被排除,無論所剩下的是什麼,也不論它的可能性有多低,都一定是真相。」
那麼,在這個事件裡,究竟哪裡還存在著可能性極低的真相?綜合他看到的所有事實,是否能匯出一個難以想象卻入情入理的解答?
一、從管理員處,可知昨夜三○一號室沒有他人潛入。
二、客廳裡沒有任何可供巨鼠進入的洞穴。
三、戈太太自稱長久以來一直有人潛入家中。
很明顯地,第一點和第三點根本就是矛盾的,但從戈太太的驚懼神情,卻不可能認定她在說謊。
至於第二點,實地勘察的結果也與垃圾袋裡的鼠屍互不相容。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彷佛被雷擊中般,劍向的腦袋靈光乍現,終於發現謎底的全貌!
「戈太太。」劍向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請妳告訴我,在這棟公寓裡,有哪一位房客是妳這一陣子沒有遇到的?」
3
就在同一天上午十一點二十分左右,一輛警車在建國路與南臺路交叉口煞車。當時烈日好似急欲擺脫春天一樣,持續燒灼著將近熱帶邊緣的高雄市。
車門開啟,下來三名警察。
坐在後座的,是三民分局的刑事組組長高欽福;從駕駛座下車的,則是劍向的學弟鄭紹德。至於第三位——正是補眠不足的警員方立為。
「劍向怎會活生生叫你起床?」紹德說:「看來「大老鼠命案」好像不單純喔。」
「別鬧了,大老鼠命案的「兇手」不就是劍向嗎……」立為順勢打了一個呵欠。
高組長說:「小吳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把刑事組的都找來,我想應該不會沒有道理。」
一行人問過管理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