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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痕,你知道麼?」
邢春伸出手,抓住了虞子痕的右手。
由於手被捉住而轉頭看去的虞子痕,見到的,是一張就如往常般,從容微笑著的面孔。
平心而論,那是一張俊逸的面孔,線條深邃,眉眼修長而堅毅,雙唇削薄,利落有形,時時散發著一種別樣的優雅。
此人並非池中物……雖說虞子痕對此早有所感,卻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的是,這個人,竟會對自己構成如此深的影響。
他那過於悠然的態度,有時實在讓人懊惱。然而卻不知是怎麼的,總是不自覺就想注意,他的表情,他的眼神,甚至當一聽見他的說話,便不自覺屏息諦聽。
「我曾聽過不少人彈曲。」
邢春定定回視著虞子痕的眼睛,那雙眼專注而認真。就像這個人本身,總是那樣認真,無論對什麼人,什麼事。
「那些人當中,不乏名傳後世的一流樂師。但是隻有你,是為了我,真心為了我而彈曲。雖說那曲子本身不是為我而譜……」
本是一直認真聽著的虞子痕,直到聽見這最後一句,愕然一怔,失笑。他搖搖頭,驀地卻神色一正,堅定道:「若你想要,我可以專為你譜寫一曲。」
「真的?」邢春問,又想到虞子痕是斷不會說出戲言,便轉口道,「我這樣問並無冒犯之意,只是好奇,你曾為多少人寫過曲?」
「只有子先一人,也唯獨那一曲。」
「你極少譜曲?」
「不多。譜曲多是應景,有感而發,並不會特意為了哪個人而譜曲。」
「哦?」
邢春眨眨眼睛,撩唇一笑,「那這麼說,我豈不是與你最寶貝的弟弟所得待遇相當?真是不勝榮幸,不勝惶恐。」
「你啊……」虞子痕聽得苦笑。
這個人,怎麼又老調重彈了呢?明明那天他已經表明態度,難道,還不夠清楚麼?
有些無奈地想著,心思也緩緩流動,他伸手輕撫邢春面頰。
「你和子先不同。你們,是不一樣的……」低喃著,他的眼神益發深邃起來,猶如夜幕之下的海,深不見底,幽遠無盡。
「對子先,我不會像這樣,不會想要這樣……」
忽然收回手,虞子痕別過頭望著腳下的地面,像是在沈思,又像是為了將什麼情緒沈澱下來,就此緘默。
邢春也保持安靜,等到差不多了,才再開口:「子痕,我還欠你一個曲名,沒有忘吧?說起來,也拖了很久。(奇*書*網。整*理*提*供)如何?你要聽麼?我想好的那個名字。」
「嗯?」
虞子痕像是這才記起有這麼一回事。他想了想,搖頭,「不了,先不要說。等我回來之後,你再告訴我。」
「等你回來?」邢春沒有忽略這個疑竇。
正待追問,虞子痕驀然看回邢春。虞子痕明亮的雙眸之中,方才的深邃複雜已然不在,只剩下如往常一般的,甚至更甚於以往的堅定認真。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虞子痕如此問道。
「我想要的?」邢春反問,「你是指什麼?」
「無論什麼。」
「嗯……」
總覺得虞子痕這樣問是事出有因,但既然他不願明說,那就不必追問,也不要敷衍為好。
邢春便認真想了一會兒,最後答道:「那我就要梔子花。」
「梔子花?」虞子痕訝然,「為什麼是梔子花?」
「從前我家中後院,種著滿院的梔子花。」
邢春緩緩道,「我的孃親最喜歡梔子花,每當花開時節,她一定會帶我去那裡。雖然,後來有很多東西變了,流逝了,但是這個,就只有這個,是我最後的一絲懷念。」
聽著這一番話,虞子痕怔然無言。看著眼下的人,像是終於瞭解了他多一些,卻又像是更加不瞭解他了。
在他心中,是什麼東西變了,什麼東西流逝了,又是什麼,才會讓他想要抓住?
最後的,一絲懷念……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虞子痕唇邊劃開一抹隱晦的笑意。
他再次撫上邢春的面頰,眼中滿滿的溫情幾乎像是要溢位來了般,語氣卻極之堅定:「我知道了。邢春,你想要的,我都願去為你取來。」
邢春回視著虞子痕此時的眼神,有一瞬間愣在那裡,隨即,一抹微笑將之帶過。
「多謝。」邢春輕道,「子痕想要的,我也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