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中訓團畢業時,白崇禧在請客吃飯時也請我參加了。這個期間,遇到不少過去黃埔的同學,無非都是見面約吃飯。
我到中訓團是被指名調訓的,進去只要帶軍的介紹信即可,不要其他手續。中訓團沒有寫自傳這種辦法,只填履歷表,主要是現任職務和級別,也有出身,他們要填的出身是你從什麼軍事學校或行伍出身等,其他材料和表格的填寫沒有。
訓練團的生活,每天早晨要集合一次,由中隊向團的值日報告人數,就解散了,是否還有早操等活動,記不得了。上課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官樣文章的講話,我記得上課的多半是政府各部門的負責人,講各部門有關情況的多,如孔祥熙去講過財政情況。訓練團的秘密活動,從國民黨特務工作的分工設想,我是軍隊系統,應該是軍統特務的活動物件。因為我一到重慶就先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那裡掛了號,這就到了頂了,可能因此中訓團的特務就沒有人再向我囉嗦,比如搞調查、填表什麼的。
中訓團這一期結束的形式,是召開了一個大會,蔣介石親自到場講了話,內容已??想不起來了。有一個印象是很深刻的,在蔣介石一到會場上臺後,站在他背後的,大概是王叔銘就立刻指揮台下歡呼,有的把帽子扔到房頂,臺下本來站的是隊形,隊伍也亂了套了,直到蔣背後的指揮示意停止時,才安靜下來。結束時還每人送了一張蔣介石的相片;蔣介石請少將以上軍官在嘉陵賓館吃了一次飯,到場的有五六十人。吃飯的前後蔣並沒講什麼話,大家先到坐好,等他到後就吃,吃完他先走,大家也就散了。
在中訓團受訓結束後,我按??訂計劃前去跟戴笠見面。是戴笠約我的,地點在嘉陵??邊的另外一個地方。前面講過,抗戰開始,在上海我跟他見過面,他還送過我密碼本和手槍。這次見面,先替孫殿英問候他,他也問候了孫殿英,孫殿英部隊和前方情況很少談,至於打朱懷冰這類的事情我不談,他也根本不問,其實彼此心裡都明白。只說了幾句閒話以後,談到孫部情況,戴便開門見山地提出:“新五軍這個部隊應該由你負責,中央沒有問題,我完全負責。”意思是中央沒問題,他可以代表中央負責。接著他又說:“你這次來要見見校長。”黃埔學生都稱蔣介石為“校長”,以示都是嫡系。我當時對於他的這個話感覺很突然。我當時考慮,戴對我對孫同樣是不能信任,對我則更不能信任,戴的用意是兩個,一是對我收買,是想以新五軍作誘餌,要我先上鉤。我過洛陽時曾和嶽燭遠籠統說過請他幫忙的話,可能他理解為幫我做師長的忙,戴的話或者與此有關。而戴更比他高明,等於直接說:你應該當軍長。他的意思很簡單:從今以後,你聽蔣介石的,聽國民黨的,我利用你把孫殿英的軍長取消,“中央沒有問題”、“中央我負責”,很乾脆;這是戴進一步??我下水的手段,要我見蔣介石,那是對我用了最大的引誘,爭取我歸順,企圖在蔣介石“召見”的情況下,用封官許願的辦法,促我下決心,這便解決了政治上一系列的問題。二是我當時還意識到,蔣介石的中央軍一貫是以消滅雜牌隊伍為目標的,他專搞互相兼併,大魚吃小魚這一套。他企圖利用我在新五軍的關係,從內部來搞垮孫殿英,解決對付孫殿英的問題。因為孫從南京政府成立以來,參加過多次反蔣活動,一直沒有好好聽命過,這次抗戰重新再起,也不是事先得到蔣的同意,而是先自成武裝,造成既成事實,南京政府才不得不同意的。對我進行收買,同時利用我來從內部瓦解孫殿英部,他們是想一舉解決兩個問題,是一箭雙鵰的險惡用心。當然對我也有考驗、試探的意思,我接受以後就只有俯首聽命,我不接受,便再作進一步的對待。從當時的情況出發,我們是不能這樣做的。搞垮孫取而代之不是一件壞事,可是如果在國民黨的指導下搞這件事,就是很大的錯誤了。國民黨的用意無非是讓我和孫增加矛盾,他們從中漁利;而且在孫的部隊裡也還沒有取而代之的基礎。我當時未置可否,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拒絕,沒有明確表態,只含糊應付了事。因為如果明確表示同意,必然下一步便是具體化的做法,同時便要政治上投降,俯首聽命;我是不能這樣做的,就是周恩來指示過“能打進去更好”,但這個事情,根據我當時的具體情況,是做不到的;我到孫部後的一系列事實,沒有相反的實際行動表現,說空話是??不了像戴笠這樣的特務的,因此我就沒有考慮這一點。表示不同意則於我不利,因為這樣表示就會造成困難,甚至我在重慶就會發生意外,因此只有含糊應付過去,婉言說明在孫部我毫無基礎,對孫部沒有控制力量,這樣含糊推卸了。談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