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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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我其實有一點生氣。”
“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嗎?”
見泰斯卡的表情從剛才的平靜瞬間變成了滿頭問號,蘇格蘭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莫名有些負罪感。
……也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說清楚,他想。
“還記得你下午給我發的那條訊息嗎?”
“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發給我的那個問題了。”
“如果有人在我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況下,奮不顧身的出來保護我……”
“我會很感動,會有種心臟的縫隙都被填滿的感覺。”他的聲音被夜風吹散了些。
輿水憐直直看著他。
蘇格蘭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會害怕。”
“……為什麼?”
“因為害怕他因我受傷,甚至因我而死。”蘇格蘭嘆了口氣。
輿水憐想到小黃,下意識地問:“如果他死了呢?”
蘇格蘭不願意去想象這個糟糕的假設,“……會感到莫大的悲慟。”
輿水憐下意識想去按住自己的心臟。
——他今天感受到的那種足以破壞他新生的“心”的感覺,原來是悲慟嗎?
蘇格蘭:“正是因為生命很可貴,被人營救時,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對方珍重,所以我會感動。但也正是這樣,我希望他能同樣正視他自己的生命。”
誰都希望自己是被人拯救的那個,這件事上也許沒人能免俗。
但感情也有壓過理智和個人主義佔上風的時候,這些感情積累起來,也許在緊要關頭會爆發出、會變成不計後果的付出。
但他並不希望幫助自己的人,是抱著“我的性命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你得救就好”這種態度來救人的。
“如果我說得太過了,我為此道歉。”
“我只是希望泰斯卡你知道——你的生命是同樣重要的珍寶,無論如何,無論別人怎麼想,我都希望你能將自己也視為重要的存在,珍惜、保護自己。”
這些話由我來說挺奇怪的,蘇格蘭心想。
他們明明是不同陣營的人,比起和諧的討論人與生命的關係,似乎更合適上演一些互相猜疑,兵刃相向的戲碼。
*(*……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然而,泰斯卡朝他投來質疑的目光,幾秒後才不太確定的反問道:“……我嗎?”
這叫人又心酸又生氣的表情讓蘇格蘭語塞。
“除了你這裡也沒有別人了吧?”
輿水憐腳步放緩了些。
——他好像沒怎麼聽過別人對他說這種話。
泰斯卡也一樣。
人也好生命也好,好像都太輕薄了,對他來說更像是個遙遠的概念,飄得很高,從未落地。
他沒有考慮過這種複雜的東西,也沒什麼機會去考慮,這種價值觀的萌芽早在最初階段就被扼死了。
輿水憐和泰斯卡是一樣的,他們不許去聽,也不許去想,按照規定的軌跡活著,去死亡,去剝奪生命,去活著。
他們人生中排在第一位的可以是任何東西,但絕對不是他們自己的生命。
“我不完全明白。”
輿水憐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他積極的想要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想擁有一顆和大家一樣的凡人之心。
他信誓旦旦道:“但是我可以學,所以……先別生氣了?”
……怎麼還討價還價起來了?
“不行,感激是感激,但是生氣是另一回事。”蘇格蘭沒同意他的還價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