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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摔得真實在,半天人都沒站起來。蘋果終於按捺不住,一陣風衝了過去,清脆的大嗓門立刻響起來:“真是的!摔成這樣都不叫我,你成心的呀?”
大吉普疼得齜牙咧嘴,半天才捂著後腚叫喚一聲:“說那麼多廢話幹啥,趕緊拉我起來啊!這回〃掛〃了,我聽見我後脊椎骨喀吧響了一聲,不會是斷了吧?”
“啊?”蘋果驚得變了調,“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大吉普拽著蘋果,單手一用力,她也摔倒,正巧絆倒在他胸口:“哎呀——”
她和他抱了個滿懷。
“摔了吧?你得陪我一起摔!哈哈……”他笑,狂妄地大笑,小陰謀得逞地怪笑,還向我這邊舉起拳頭示威。
“哈……大吉普可真有本事。”莫言在我身後莫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我回頭看他。
“他剛才跟我打賭,說蘋果上場十分鐘之內就會自動投向他的懷抱,不抱得真切不算贏……”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失言。
這個傻孩子!
我啞然失笑:男孩子的伎倆總是很多,大吉普是在變著法教莫言怎麼追求女孩子。
可惜,我心裡已經滿了,塞不下別人了……
霓虹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溜冰場上的人越來越少。
“這裡要停業休息了,我們走吧?”我對蘋果說。
她顯然還意猶未盡,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你和莫言先走吧!我跟蘋果還有話說。”大吉普衝著莫言擠眉弄眼。
第42節:疑案追蹤(11)
他像是開了竅:“對啊!不耽誤他們談戀愛,我們先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吧!”我應允。
從東門回我的宿舍要經過東齋房十二棟獨門小樓,都是民國之前留下的建築,古老而寧靜、優雅而樸素。樓房的飛簷上還儲存著完好的門楣雕刻,鏤空描金一點兒都不含糊。我只抬頭看上面,眸子劃過一排排的建築雕花,沉默不語。
狹長的小路上幽暗深邃,前方拐彎處有盞路燈,昏黃的燈光照不了多遠,我的身後,看上去就像一個無極的黑色旋渦,無底無界。
我走到路燈下轉身:“你回去吧!我快到了。”
“再送送你吧!還有兩棟樓要繞過。”
“我認得路的。”我淺笑。
“……好吧!”
他被勸走,走出五步又回頭看看:“再見!”
我看著他走遠,低低地喚了一聲:“你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
古老的齋房上傳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是有人在壓動年代久遠的木梯。樓上的住戶走動,關門,夜貓啼了一聲。死了一般寂靜。
一股掃著陰氣的涼風吹來,吹得我骨子裡一陣發涼。
鬼魅近至,轉眼已在眼前。
他眼圈發紅,眼眶下顏色黑紫。
“我已經通知你姐姐……上個星期就通知了。”我不敢看,老人們常說,盯住鬼魅的眼睛看,看得久了陽氣會弱化,魂魄就飛了。
“我知道。”
“你還有話交代她嗎?”
“你怎麼不問我,”他似乎等著我問,“兇手抓到了沒有?”
“今天你的語氣裡少了憤怒,多了哀傷。”
“唉……”
“殺你的人已經遭到報應了,對嗎?”
他沉默,低著頭。
“你父親和姐姐重金懸賞知情人的通告一發出,第三天,兇手就落網了。不是嗎?”
“……我姐又來找過你?”
“沒有。”
“訊息還在封鎖,報紙上也不會見到。你怎麼知道的?”他苦笑,落寞像遮天蔽日的雲霧一樣繚繞。
“我忘了告訴你,我除了有一雙鬼眼,還有預知的能力。天意不可知的事情,我無法知道。可是天意讓我知的事情,想不看都做不到。”
“那你全知道了?”他嘆息。
那嘆息聲比這陰暗的狹長小路還要漫長,比陽間通向幽冥的那條看不見摸不著的不歸路還要無邊無界……
“嗯……人性,真是微妙而複雜的東西。你不會想到,那個勒死你的人在殺你的時候那樣窮兇極惡,而他愛他的兒子,又會那麼痛心入骨。你一定去過醫院了。看到了什麼?”
他不語。
我繼續說:“七歲。很可愛的男孩兒……一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