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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有什麼事嗎,都睡下了,有事兒明天早上再說不行嗎?”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在打哈欠。
“他說明天早上再說行嗎?都睡下了。”我學給他聽。
“天亮了我就來不了了,叫她起來聽電話。”
“叫她起來聽電話。”
“喂?”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怎麼說啊?”我捂著話筒問他。
“你就說:殺你弟弟的人回到這城市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要給他報仇!”
“你弟弟託我捎話給你,殺他的人回這城市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他要你要給他報仇!”有些饒舌,我額頭上的汗冒個不停。
“咣噹”一聲!
門開了,有個人站在門前,大喘氣。
“累死我了,看來是吃胖了,咱們宿舍大院的圍牆越來越爬著費勁了。”蘋果回來了。
我“啪”一聲把電話撂下了,像看見救星一樣撲天喊地:“你可回來了!”
果然,他又不見了。
“你大半夜的,給誰打電話呢?”
“我……沒給誰……”
“若惜,你沒事吧,怎麼臉色跟土灰似的?嚇人啊!”她噼裡啪啦地開始脫衣服。
“沒……沒事。”我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蘋果你去哪兒了?害我擔心。”
“別提了,還不是那個笨蛋大吉普。我都說了不叫他翻單槓,他非要給我逞能,好嘛!膀子脫臼了,我又不會復位,只好陪他去看大夫。”她端著臉盆和暖水瓶去了水房,還在嘮叨,“這圍牆是不是墊高了呀,怎麼越來越難爬,難道我吃胖了?”
我仍心有餘悸,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
第二天在十號樓的過道里,碰見了莫言。他也說我臉色蒼白得嚇人。我衝他笑笑,夾著書本進教室,他在後面跟著。
“我們班今天正好有課在十號樓上。”
“哦?”
“在這兒也能碰見你,真巧啊!”
“哦。”
“藍同學,你沒有別的話跟我說嗎?”
藍同學?哈,這個木頭腦袋,真是好孩子。
“謝謝你教我打球。”我仍衝他笑笑。
“還有別的嗎?”
“謝謝你教我打球。”
“你討厭跟我說話嗎?”
“快去上課吧!別遲了。”只能重複,就像籃球的自轉。我不允許再有任何男生走進我心裡,就像蘋果說過的,步入一個複雜的環境後,應該學會保護自己。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朵,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看來你真的跟我沒話說。”他有點傷感。
“再見!”我揚揚手腕,跟他拜拜。
“下午課後你還來學投籃嗎?”
“好。”我想了想回答他。
“下午四點半,燈光球場,我等你。”
“再見!”
大概從古至今都沒人能夠解釋清楚少男少女是怎麼開始陷入戀情的,也許是一個眼眸,也許是一句話,也許只是一舉手、一抬足。
我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苗頭。哦,我可不能平白挑起一個豆蔻年華的男孩子的春夢。
下午的燈光球場,我如約去學籃球,但不是我一個去,多了兩個——蘋果和大吉普。
“你的朋友啊?”莫言的嘴張了又張,不大自然。
“是啊!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好姐妹。”蘋果把膀子挎到我的肩膀上,“怎麼你好像不大樂意啊?”
“哪兒會呀!現在開始嗎?”
“開始呀!教一個是教,教仨也是教!”大吉普來湊熱鬧。
“好,今天開始教你投籃,你可以在自己和球籃中間尋找一條隱形的拋物線了……”
莫言雖然羞澀,但是在面對籃球的時候,卻十分認真,沒有半點褻瀆的神態。
“我傳球給你呀!”蘋果把球丟擲。
第31節:七年未決(6)
我為了避免單獨和莫言相處的機會,拉上蘋果和大吉普來陪我學投籃。可是我怎麼忘了,別看蘋果個子小,可她的球技好著呢!她和大吉普談朋友之前打的那場球把整個系都給震了。帶球過人上籃,一系列動作就像遊走的繡花針一樣,沒人能攔截她。現在陪我來學投籃不是小兒科嗎,果然,不一會兒她們就膩了。大吉普拿著籃球當板凳,坐在上面和蘋果神侃一通。
球場中心又成了我和莫言獨處,很不自在。
接近五點時,